的星星,皇阿瑪也會想方設法為兒子摘下
來。在兒子眼裏,從無‘節儉’二字。兒子從小生活在富貴夢裏,一旦沉溺,想醒都醒不來。兒子
的確暴戾乖張,但兒子想做個忠孝兩全的人,可是事與願違,不管兒子怎麼做,總是一個錯字。皇
阿瑪記得徐元夢嗎?皇阿瑪曾指責兒子當眾鞭打羞辱他,可是皇阿瑪知不知道,兒子也是跟皇阿瑪
學的。因為皇阿瑪也當眾打過他,也當眾羞辱過他。不但如此,皇阿瑪還多次在兒子麵前刁難和侮
辱老師,說句實話,兒子變成現在這樣,皇阿瑪也要負責,皇阿瑪……”
“你給朕閉嘴。”康熙打斷胤礽的話,指著若榮,“把他關進宗人府。”若榮收回瞪著胤礽的
眼光,磕了三個頭,“求皇上看在奴才忠心侍奉皇上十七年的份上,饒恕奴才家人。有什麼罪責,
奴才一律承擔,奴才磕頭謝恩。”康熙閉上眼,既沒答應,也沒拒絕。若榮微微一怔,再次磕了三
個頭,被兩個侍衛駕著離開。
胤礽方才說以前的事,康熙的臉色很凝重。但胤礽說到最後,康熙雖然竭力忍,我還是看見他
眼角滑過一滴淚。隻是不知這滴淚是為自己失敗的苦心教育而流,是為心疼毀在太子位置上的胤礽
而流,還是為生在帝王家的無奈而流。
胤礽再次磕頭,“兒子求皇阿瑪答應兒子一個請求。”康熙冷聲道:“今晚這事朕自有主意,
你不必多說。”胤礽繼續磕頭,失聲哭道:“兒子求皇阿瑪派人將婉儀送回保定,這是兒子最後一
個要履行的承諾,求皇阿瑪成全。”
康熙想了想,緩緩道:“送回去可以,但必須在皇家玉牒上除名。”胤礽猛地抬頭,被黑發半
遮的雙眸滿含心疼。康熙道:“此事不必再提,天一亮,朕就派人送回。”指著在場的侍衛,“誰
都不許泄露這事,否則滅九族。”侍衛們齊聲“嗻”,康熙道:“看好二阿哥,一刻鍾後押二阿哥
回鹹安宮。”
李全高呼“皇上起駕”,我追上康熙,說想安慰一下胤礽,康熙點了點頭。
胤礽連滾帶爬的跑到婉儀身邊,用衣袖輕擦婉儀臉上的血,一遍遍執著的擦,一次次鍥而不舍
的擦,但血早就凝固,根本擦不掉。那一道道血跡就像婉儀內心的傷痕,永遠都抹不去。
胤礽朝天大吼,用顫唞的手臂緊緊摟著婉儀,哭道:“成親快七年,隻有你能理解我,隻有你
懂得如何寬慰我。對不起,婉儀,我不想打你,不想利用你,可是不知為何,有時就是忍不住。我
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生在帝王家,注定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用常人不能用的手段,
做常人不去做的事。你和你姐姐的一生算是被我毀了,希望你和你姐姐來生要擦亮眼睛,不要再找
像我這樣的男人,不要……不要……”
“婉儀,有句話我一定要給你說,我是愛你的,十四年來始終沒變。不管你還信不信,我都要
說。隻不過愛得不徹底,你肯定很失望,對不對?可是,婉儀,你要明白,如果我不放手一搏,你
們都得跟著我受苦。我記著你給我講的那個淚痣傳說,隻不過我不是那個償還你前生眼淚的人。婉
儀,過奈何橋時要多喝幾婉孟婆湯,徹徹底底的忘了我這個負心漢。下一生,不要再慟哭,不要再
傷心,不要再……”
胤礽的聲音低了下去,隻剩淚水吧嗒吧嗒響。淚水落在婉儀臉上,混著血滴向婉儀衣裳,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