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3)

你永生都找不著。

胤禛,你問我為何強調唯一妻妾,其實這四字我早已淡忘。現在擺在我麵前的,不是不能接受鶯鶯燕燕,而是卑微身份配不上高貴皇子。雖然我很鄙視門當戶對,但必須接受這個事實。此時夜闌人靜,幽幽燭火下,兩行熱淚悄然落。七年前,兩手緊握之際,七指輕扣之時,情根隻為禛生,花朵隻為禛開,鬱香隻為禛散,凋零隻因禛離。四年前,我未遵守喜結連理嫁娶之約。兩年後,月圓聞香酌酒之約,我定不食言。

從上高中起,每天都會寫日記,來古代後,已經忘記這個習慣。今日想起,居然一下子寫了好幾張紙。放下筆時,不知為何,心情分外暢快。

我把幾張紙鋪開,待墨跡幹後,把它們疊好,放在床頭,伴著這份瞬時的感受入夢,裏麵全是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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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是太後七十大壽,壽宴完畢,康熙為太後準備了幾場精彩紛呈的好戲。為了便於晚上看煙花,康熙命人在視野開闊的乾清宮廣場搭設戲台。

最後一場戲唱完,康熙一聲令下,劈裏啪啦的煙花聲響徹天地。我看了眼並不稀奇的彩色光環,向李全告會假,朝阿瑪和額娘走去。

阿瑪於去年年底進京述職,額娘則是在樂蕊成婚後,被安文軒派人接到京城小住。

給阿瑪和額娘請完安,阿瑪拉我到人少的地方,環顧一眼周圍,低聲說:“以後在宮外和園外都要小心,不能再讓人傷害。”

阿瑪神情嚴肅,眼底閃出一絲憂鬱。我微怔,詫異的說:“阿瑪是怎麼知道的?我不讓語薇和爾蘇告訴您的。”阿瑪扶著我肩膀,蹙眉嗔道:“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不讓他們告訴他們就不告訴?再說,是皇上在奏折裏告訴阿瑪的。”

我“啊”一聲,十分吃驚。康熙這樣做未免有點多管閑事,曹寅年事已高,怎麼經得起這樣的驚嚇?

阿瑪沒什麼異樣的表情,隻是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有些事阿瑪也不瞞你,阿瑪任江寧織造的這些年裏,除了替皇上籠絡江南文人,也替皇上監視地方官員。劫持你那人的家父貪汙受賄,數額巨大,阿瑪密折上奏,皇上查明後下旨抄家,他懷恨在心,所以伺機報複。由於宮內園內守衛森嚴,難進難出,他便在巡塞時下手。第一次沒有得手,他不甘心,再一次夜闖大營。幸好現在已經全部肅清,阿瑪可以暫時放心。”

煙花聲一陣高過一陣,所有人都拍掌歡呼,整個乾清宮廣場熱鬧不已。

我緊盯阿瑪在多色燈光下擔憂悲苦夾雜的臉,既覺著驚奇,又覺著害怕,想了一下他的話,詫異的問:“阿瑪方才說是密折上奏,他怎麼知道是阿瑪告發的?”阿瑪歎口氣道:“那個貪官是太子的門人,阿瑪仔細想過,可能是太子告訴他的。不過沒有真憑實據,阿瑪也不敢肯定。”

我“哦”一聲,沉默不語。阿瑪道:“正因為這個貪官是太子的門人,所以一向以‘仁’治天下的皇上才下旨嚴辦,不但罷官抄家,還處死了他。”我低聲問:“太子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怕皇上知道了責罵嗎?”

阿瑪淡淡的說:“你禦前當差這麼久,應該明白,一直以來,有什麼事是太子不敢做的?”講到這裏,壓低聲音:“不說以前,就說現在,太子有收斂一點嗎?很多人都明白,皇上複立太子,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太子至今還不明白這個道理,說句大不敬的話,他實在是太昏庸了。阿瑪現在顧不上別的,隻能是盡力做好本分,為皇上分些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