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屬正白旗,是整個江南地區頗有名望的家族。曹寅的額娘是康熙的保母。曹寅管理江寧織造,能詩及詞曲,善騎射,可謂文武雙全。十六歲時,入宮為康熙禦前侍衛,曾做過康熙伴讀,在少年時就和康熙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康熙第三次南巡至江寧,住在織造府,提了“萱瑞堂”三字匾額掛在正堂上,這種殊榮可謂皇恩浩大、光宗耀祖。

“璿兒,快看看誰來了?”阿瑪快速走向我,滿臉笑意。我微微一笑,將思緒集中到阿瑪身後那位陌身人上。

來人約莫三十有五,著灰色長褂,外罩墨蘭坎肩。方臉略顯滄桑,兩眉濃厚,眉心隱約透著淡淡哀傷。雙眼皮,高鼻梁,大嘴唇。雖然長得有棱有角,但卻文質彬彬。

我強撐著笑看他,迅速回憶涵依給我介紹的人。搜腸刮肚想一圈,不曾想起。正覺著尷尬,涵依在耳邊輕聲說:“這是教大小姐功課的師傅,唐瑄唐先生。”

功課?唐瑄?前幾日似乎聽涵依講過,不過當時處於迷茫害怕期,並不曾留心記。想到這裏,雙腿微曲,邊做萬福邊柔聲說:“璿兒給師傅請安。”

話剛落音,安靜詭異的氣氛充滿周圍。我暗自納悶,這個請安姿勢是看古裝劇學來的,難道弄錯了?

半晌,耳邊傳來阿瑪爽朗的笑聲,“璿兒越來越懂事了。”唐瑄頗感詫異,對上阿瑪喜悅的目光,笑道:“原來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阿瑪摸著我的頭,愛憐的說:“要是一直這麼乖巧,我就放心。”唐瑄停笑,看著我說:“以前你見了我會立馬跑過來,拽著我胳膊撒嬌。”頓了頓,走近幾步,嘀咕道:“現在變得安靜嫻熟,以後定會像她那樣優雅。”

最後一句很低,旁人可能沒留意,我卻聽到了。她是指誰?

阿瑪一隻手拉著我,一隻手指著椅子,對唐瑄說:“先生快快請坐,你我今日要好好聊聊。涵依奉茶。”

兩人打開話匣子便沒停,從調皮的我談到安靜的我,從國家大事談到詩詞歌賦,從江湖趣聞談到武功騎射。這半日,我雖然沒有多說話,但對以前的悠璿有更深的了解。

悠璿不同於在嚴謹家風下長大的女孩,如果要用幾個字詞來形容,“胡鬧折騰”、“霸道驕縱”、“不討人喜”再合適不過。曹府上下,大到奶奶,小到丫鬟小廝,都被小祖宗折騰過。小丫頭從小就不招奶奶喜,府裏的下人也怕見到她。悠璿四歲時,唐瑄做了她師傅。唐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射功夫也是一流,還懂得滿語。說來也怪,自唐瑄來教悠璿後,小妮子收斂很多,別人說啥她都不聽,但惟獨對唐瑄的話說一不二。

悠璿本就聰明,在唐瑄悉心教導下,進步神速。到目前為止,熟識滿文,四書五經、唐詩宋詞讀了個遍,略通音律和舞藝,還寫得一手好字,馬術水平也還湊合。

我深歎口氣,無比的煩悶。我是蒙古族,蒙古語說得很溜,但不會滿文。唐詩宋詞懂得不少,四書五經可就難倒。至於音律,現代的流行歌曲隨口唱出,古代的的確不知曉,印象中隻聽過古箏曲《化蝶》。唯一有點底氣的是從小學習民族舞,這點應該不會輸給以前的悠璿。想到騎馬,澀澀一笑,現代人有幾個會騎?況且還被馬踹過,唉,誰叫自己一見馬就去摸馬屁股?

滿腹惆悵著想來想去,待回過神,阿瑪和唐瑄早已離開。打望窗外,夜幕早已降臨。我看了會夜景,暗自安慰:四季更替自有定律,命運如何自有安排。既然來了,也不管悠璿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做回自己就好,希望自己能平安過完從天而降的一生。這樣一想,心情豁然開朗,眉開眼笑的叫涵依準備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