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林城步脫了外套往窗戶外看著,“後院這雪地能踩嗎?”

“能踩,踩吧,”老板說,“想要看沒被踩的你們明天上那邊,有幾個院子保留著,可以拍照……拍日出不用起太早,我們這兒日出得八點半以後。”

“好,”元午站到鍋旁邊,“餓死我了。”

“趕緊吃吧,”老板笑了,“要加什麼菜就說,廚房裏還有。”

“謝謝了。”林城步說。

老板很熱情地又跟他們說了一堆怎麼玩去哪兒拍照收費多少錢的,然後說著新年好啊離開了。

“哎,”元午拉了椅子往鍋邊一坐,“這老板太熱情了,我都想把他推出去了。”

“等等。”林城步按住了他要拿筷子的手。

“還等什麼?”元午看著他,“你別說現在要滾炕,我不滾,我要吃飯。”

“……在您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大叔?”林城步笑了。

“不然您覺得您是什麼樣的人啊大爺,”元午無奈地把手往兜裏一揣,“說吧,要幹嘛?”

“你先慢慢喝點兒湯,”林城步說,“我出去有點兒事,很快就回來。”

“去幹嘛?”元午愣了。

“我找老板問點兒事,”林城步拿碗給他盛了湯,“你等我一下,行嗎?”

“這語氣,”元午摸了摸他的臉,“怎麼這麼可憐。”

“你,”林城步坐到他旁邊,左手往膝蓋上一撐,右手一指他,壓著嗓子,“在這兒等我,讓你等,你就等。”

元午看著他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拿起碗喝了口湯:“智障總裁。”

“等著,”林城步笑著站起來,摟住他親了一下,“最多十分鍾我就回來了。”

“嗯,”元午點點頭,“十分鍾不回來我就開吃了啊。”

“肯定回來了,”林城步說,“等我。”

“行吧。”元午又喝了口湯。

林城步大步地走了出去。

這個廚子大概是準備了什麼驚喜。

元午拿起大勺,在鍋裏攪了攪,香味撲出來,他肚子叫了一聲。

十分鍾?

元午覺得一個大廚,給人的驚喜大概就是做一道什麼菜。

但是什麼菜是十分鍾就能做出來的?

想到還有一個很好吃的菜,元午肚子又叫了一聲。

他拿出手機,調了個十分鍾的倒計時,放在桌上,對著計時器和一鍋香噴噴的菜開始練習耐力。

計時器倒退到還有兩分鍾的時候,元午聽到對著後院的那扇窗上被人敲了兩下。

他轉過頭,從拉開的窗簾中間看到了林城步的臉。

“幹嘛?”他問。

窗戶很厚,他說的話估計林城步隻能看口型。

“過來。”林城步喊著衝他招了招手。

元午猶豫了一下,站起來走了過去,這個氣溫,菜放在後院?

皮凍麼?

他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後院也掛了燈籠,但是沒有燈,除了雪地上反出來的銀光,看不清還有什麼東西。

林城步拿出了一個應急燈,又敲了敲窗,喊著:“打開窗戶!”

“不,”元午很果斷地拒絕了,“我冷。”

“我操,我才冷呢!”林城步又敲窗,“打開!”

元午打開了窗,一陣寒風卷了進來,他抓過旁邊的外套穿上了:“你神經病嗎?”

“來,拿著,”林城步打開了應急燈,“看看地上有什麼。”

元午接過燈,把光往後院的雪地上打了過去。

腳印,還挺多的。

腳印的中間有一些像是用樹枝劃出來的道道。

元午仔細就著應急燈的光看了看,愣住了。

是一幅畫?

……天父?

當然不是,元午很快看清了。

這畫的是兩個側臉,麵對麵……在親嘴。

元午有點兒意外,這臉畫得挺粗糙的,但看上去簡單的幾道,特征卻抓得很準,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畫的是林城步和自己。

左邊的是林城步……沒什麼特征,主要是右邊,前額垂下的頭發和腦後的小辮,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