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不知道在下什麼棋子,玩得不亦樂乎,連曦凰站在後麵老半天都沒發現。直到決出勝負,曦凰也沒看懂她們用三色石子玩得什麼。
“沒勁,又是昭陽贏,不來了啦!”橫艾雙手在棋盤上一攪,耍賴道。
“哎呀,臭丫頭,你把我的絕世好局給弄沒了!”昭陽忙撲上去補救,可惜動作還是沒橫艾快,眼看自己的妙局被毀,她氣得伸手去掐橫艾粉嘟嘟的臉。
祝梨優雅的扶了扶發鬢珠花,閑看兩人打鬧,漫不經心道:“算了吧,昭陽下圍棋不行,但這卦幀大概除了端蒙,沒人能來得過她。”
以前她們也曾如此打鬧玩笑,說的話全是無心,祝梨話甫出口後看到橫艾狠狠剜來的眼光,這才驚覺失口了。
“郡主,你回來了。”祝梨看到靠著樹雙手環胸倚站的曦凰,忙岔開話題,眼見昭陽臉上喜怒不露,心中流過淡淡悵然。
“恩,你們吃過飯了嗎?”曦凰笑道。
“早吃過了,這兩人可是餓死鬼投胎,少吃一頓都不行的。”說話時,昭陽還笑瞥了兩人一眼,似乎情緒上並未受到一丁點影響,平時愛和她鬥嘴的橫艾卻難得沒有說一句話。
曦凰就勢將話揭過,“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麻煩接踵不斷呐。”
“寧朔出事了吧?”祝梨拍拍裙衫從地上站起來。
曦凰眉峰一挑,眼底流露出淡淡訝色,“你們知道了?”
昭陽拎起鋪展在地上的布帛,將棋子一股腦的卷在裏麵,捧在懷中,起身看向曦凰,“寧朔有人給我們送來了消息。”
曦凰一愕,但想到他們夜羅一族的人向來神通廣大也就釋然了,這件事想必夜箴也已經知道了。
“那你們查出些什麼來了嗎?”
昭陽卻不答反問,“鳳將軍是不是回寧朔了?”
“鳳昀?我剛送他出城。”曦凰聽她這麼問,心頭驟起疑雲,“有什麼不妥?”
昭陽定定看著曦凰,伸手扶了她的肩膀,近身低語道:“恐怕鳳將軍路上會有危險。”
曦凰心中震顫,眼神霍然間糾緊。
上陽獵宮裏,一片愁雲慘霧,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濃到化不開凝重神色,宮女內侍奔走來往於主殿,七八名太醫輪流看護昏迷中的皇上已近七日,太醫院的醫正說隻要皇上醒過來就無大礙了,可偏偏皇上一直高燒不退,就是醒不過來。
幾名隨行大臣衣不解帶的等在偏殿,本來皇上墜馬這事已經夠揪心的了,誰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方有消息傳來,漢王舉兵二十餘萬,打著勤王,清君側的名頭揮師南下。
車騎將軍在廳中急的團團亂轉,額上汗出如雨下,不時卷袖擦拭。他老這麼走來走去,走的人心也慌了起來。
“老將軍,您就坐會兒吧。”大司農扶了額,蹙眉輕道,隻覺頭疼欲裂。
車騎將軍看了看靜坐在堂的諸位大臣,不甘不願的一撩袍子,在一張空椅上坐下。
氣氛低回壓抑,也沒人開口說話,半盞茶的功夫後,車騎將軍仍是按耐不住的捶了下扶手,低抑道:“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裏傻等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上還未清醒,這裏還有誰能作得了主?”兵部尚書攏著袖子坐在一角,緩聲說道。其實這事根本無須商議,除了打沒有第二條路,但是派誰去,調用多少軍隊,這除了皇上誰還能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