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段(2 / 3)

突厥迎親隊伍在十丈開外停下,一匹血紅胭脂馬越眾而出,上麵坐著的正是喜服金冠的肅王。

曦凰斂定心神,捧著漆盤金碟往突厥大隊走去,身後想起清越錚泠聲,是昌平公主下了鸞車。而突厥儀隊裏亦有一個紅衣男子手捧金盤迎麵走來,肅王尾隨其後。

曦凰與那男子對麵而立,彼此誦祝吉詞,互致媒妁姻信,這番囉囉嗦嗦的說辭曦凰背了好久才將它爛記於胸,此時講來倒顯得從容不迫。那男子音色分外好聽,吐字咬詞更是精準無比,曦凰隻是半低著頭,顧著自己有沒有講錯詞,也沒過多注意對方。

禮畢後,曦凰和那男子讓過一旁,肅王上前伸手握住昌平公主的手,他卻突然轉過頭,目光投到曦凰身上。

要到突厥最近的一個城邦也需三日路程,迎親隊伍已經在烏諾裏山下紮營,蒿木紮起的帳篷又大又寬敞,裏麵一應具備,地上鋪著綿厚的絨毯,紫檀金木的小幾和妝鏡台。

昌平坐在鏡子前,拆下頭上鳳冠,曦凰端了盆熱水進來,“要梳洗嗎?”

“叫其他人進來,這事不用你作。”昌平解下長發,自顧起身接過曦凰手中水盆,放到一旁架子上。

曦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行帳。夕陽隻留了半幕餘暉在地平線上,紅彤彤的天空如火燒,草原上的風愈加大了。飛羽營的鐵騎將會一直護送昌平公主到突厥最近的一個城邦,大批騎兵在王帳外紮營,也作保護之便。曦凰想去找朱賢問些事情,迎麵卻撞上了一個人。她想轉身裝作看不到都來不及了,那人幾步上前,拽了她的手腕就將她一路拖到一頂行帳內,曦凰不方便發作,被他拽得腳下踉蹌。不少人見到他們拉扯也是十分驚訝,幾疑自己是眼花了。

“放手!”行帳內,曦凰想甩脫他,沒想到他力氣倒是極大,曦凰一下子竟沒能甩開。

“你真是……”他幾乎咬牙切齒,目中神光變幻。

“殿下,請你放手,若被旁人瞧見不好。”曦凰好聲好氣的對他說,不想以武力解決此事。

他將她拉到身前,細細審視她薄粉胭脂下的絕色容顏,恨聲質問,“當日宮宴上,你為何要化那般妝容。”害他白白錯失佳人。

曦凰索性也不掙紮,仰麵冷冷看他,“殿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他抿唇,喘熄間胸膛起伏急促,“真話是什麼?假話又是什麼。”

“假話就是帝都那段時間流行嫣然妝,我依樣畫葫蘆,可惜隻畫了形繪不出神。”她大言不慚的空口編話。

他五指攥緊,幾乎要將她手骨也折斷,“那真話又是什麼?”

曦凰咬牙,狠狠瞪他一眼,“真話就是我不想讓王爺給看上。”

他氣得胸口發疼,幾乎朝她吼了出來,“笑話,難道我還配不上你嗎?德凝郡主!”

曦凰不怒反笑,眸光瀲灩,“是我配不上殿下,公主金枝玉葉才是殿下良配。”

看著她的笑容,他也逐漸靜下心來,冷聲哂笑道:“你是公主的侍嫁?到頭來還不一樣,本該是王妃的,先下恐怕隻能當了側妃。”

“王爺您怕是弄錯了吧,我是女官不是侍嫁。”她笑得溫文爾雅,“當然也不可能是什麼妃了。”

他雙♪唇緊抿成一條薄線,眼中湧出陰霾,曦凰毫不退讓,目光與他碰撞,各自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