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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拒絕 ...
又是一個炎炎夏日的到來,和以往不同的是,這個暑假將是解放高三學生的最美好假期。畢業典禮後,學生們有的不舍地大哭一場,有的灑脫地告別校園。
雖然從緊張的備考生活中解放了,然而方梓言卻有說不出的寂寞,握著手裏的成績單,對於畢業仍然感受不到任何實感,喜悅更無從談起。
一些麵臨畢業的小女生,都鼓起勇氣在這些日子向喜歡的人告白,方梓言也不例外。
慘遭拒絕的畫麵,讓心頭的苦澀再次湧現。雖說告白這檔事成功與否,有人喜就自有人憂。方梓言自己心裏也有底,也做好覺悟去承受被拒絕的打擊,但事實上她比想象中的還要脆弱。直到現在,方梓言依然無法釋懷那句冷冰冰的話語,就像大腦無法消化數小時前她被拒絕過的事實。
方梓言無力地踏上歸途,回憶著街道上曆經6年不變的風景。街角處有一座回家路上必經的大宅,每當夏天總會散發著淡淡的花香。撫摸著外牆的方梓言此時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在牆的另一頭住著一個她喜歡的人,就是數小時前拒絕過她的人。可以的話,她會讓那個“喜歡的人”加上“曾經”兩個字。
這是他的家,方梓言自然是知道的。然而,他不曾知道,她因為和他同一個歸家方向而變得最期待放學。他不曾知道,他停留過的地方她都一一流連。他不曾知道,他喜歡的金木樨也讓她感到動心。
小時候,爺爺常帶著方梓言走過這座大宅。爺爺告訴她,這些淡淡的香味來自桂花,和家院子裏種的桂花不一樣,大宅裏頭種的是金木犀。
自此方梓言就對這座大宅莫名地喜歡。
這座大宅的外牆和兒時記憶相比略顯泛黃,透過柵欄可以看到院子裏的桂花樹,一簇簇小巧的白色花朵點綴著,宅院似乎也變得有點可愛。那淡淡的桂花香和她有過6年真實的接觸,花香總是讓她感到莫名安心。
院子的大門被打開,讓方梓言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白色襯衫,比簇擁的白色桂花更叫人移不開視線。男生抬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而後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衣擺就把門帶上踏出了宅院。
似乎察覺到異處投來的灼熱視線,男生停下了腳步,直覺地回望那視線的主人。
方梓言全然沒有發現到自己的視線有多麼專注,直到男生的身影越來越近,方梓言才羞紅著臉為自己的失態感到尷尬。她緊張地心裏亂成一團,正糾結著該向愈加靠近的男生做出何種解釋時,對方冷不防地先開口。
“不死心?”看似疑問句實質可以篤定內含的肯定成分,腳步停在方梓言一步之距的男生,讓方梓言不得不與其四目相投。
男生有著漂亮的丹鳳眼,清爽的短發,就連身上也能聞到淡淡的花香。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從方梓言受打擊勝於驚訝的表情可以得知,她並非說謊。
“對我糾纏不休,很顯然沒有任何意義。我想我之前說得夠清楚了吧。”
紀野句句說到痛處,雖然方梓言被誤解,但她並沒有想要解釋,對方傷人的話語方梓言很努力地接收完,收緊裙邊的拳頭,艱難地擠出歉意。
“很抱歉,我…我隻是想看看院子裏的桂花,沒有惡意的。”為表示自己的誠意,方梓言在窘困中扯出爽朗的笑。
“桂花?”男生隨著方梓言的視線看向院子裏的桂花樹,不經意地露出淺淺的笑意。“夏天的時候,我家的金木犀的確開得特別好。”
這是他給過她最長的答複,心頭梗塞的苦澀再次蔓延,方梓言隻要再看他一眼,一定會忍不住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