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地方都有明爭暗鬥,隻是我不知道局子裏麵的爭鬥這麼明顯?
陸觀把我扶起來,用紙巾擦我臉上的血,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個世界很大,我知道有人在背後給你撐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知道這話什麼意思麼?”
要不是他及時趕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睜開眼睛?
張恒丟掉手裏的橡膠輥,指著我說道:“有人指名道姓的讓他做那隻替罪羊,老子惹不起人家的,人家一句話我就能下崗回家。這次誰來也保不住他,我說的。”
陸觀冷靜不小,看樣子他挺忌憚給張恒撐腰的人,語氣不禁軟下來:“警察就要有警察該有的樣子,你打過了罵過了,希望你按規矩做事情。”
給了台階下,張恒臉色緩和一點。
臨走前,陸觀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
審問室裏麵的氣氛,陷入一種僵持的狀態。
張恒當著我的麵打了一個電話,我隱約能聽見電話中安淺淺的咆哮聲,他臉色鐵青,想要對著電話吼幾句,卻又不敢。
“有人在幫這小子,我不好做,給我一點時間。”
他像個孫子般的點頭哈腰。
掛了電話,張恒坐在我對麵,死死盯著我的眼睛。
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在比拚自己的忍耐,張恒在消磨我的意誌力。
到了深夜,張恒走出審問室,一名較為年輕的人取代了他的位置。每當我昏昏欲睡時,他就會往我臉上打一巴掌,力道不大不小,剛好讓我清醒起來。
狹小的空間內彌漫著各種二手煙。
一夜時間他們輪流看守我,我閉眼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分鍾。
困倦與身上的疼痛折磨著我,到第二天中午我逐漸扛不住了,眼睛像是兩座大山,隨時都能昏過去。每一次都會被打醒,亦或者是傳來刺耳的聲音。
我渾渾噩噩的坐在鐵凳上,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這種方法,能讓任何一個意誌力強大的人崩潰,倘若昨天晚上我沒有吃喝東西,早就扛不住了。
換班的時間,審問室大門沒有關嚴,我模糊中聽見了張恒和別人的談話。
“怎麼樣,那小子招了沒有?”
“沒有,他有點骨氣,估計累死都不會按手印。要不咱們動強吧,幾分鍾就可以搞定。”
“不行,陸觀不知道為什麼死看著他,我們要是動強,被有心人看了去,後果非常嚴重的。你知道我們的身份本來就敏感,強行逼供,流落到社會,咱們這行就徹底失去威信了,上頭會弄死我的。”
“那該怎麼辦?”
“繼續耗著。”
我隻有在他們換班的空隙勉強睡幾分鍾時間。
張恒精神十足的走進審問室,笑著打趣道:“你小子挺硬,這都堅持了一天一夜了,不過我有時間跟你耗。”
我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不管他怎麼打我罵我,我就閉著眼睛不睜開。
他在我鼻子麵前放了一些粉末,猛的一吸,那勝過辣椒粉幾十倍的辛辣味道深深刺激著我的感覺,瞬間就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