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安隻是淺笑,一言不發地斜睨了他一眼就倏爾起身。
聽著那腳步聲漸漸消失,白伯然慢悠悠地轉眼盯著那個背影。
在白伯然的庇護之下,作為百橋集團新員工,宋小羽的工作並無阻礙,一帆風順的她更是迅速獲得了高層的高度認可。
“跟我作對不好吧。”正在茶水間前斟茶的宋小羽猛地聽到從後傳來低沉的嗓音,下意識回頭,見是米高,宋小羽壓根無心理會。
剛欲錯過他身側離開,米高伸臂攔截:“這麼怕我?”
宋小羽深吸口氣,眉頭一皺,冷聲道:“對於絆腳石,我會毫不猶豫踹飛。”
話落,宋小羽作勢要抬腿,米高立馬認慫乖乖讓道。
眼看宋小羽要拐彎,略作思忖之後的米高急忙追上前。
腳下一頓,宋小羽略有疑惑地睜大眼。
“跟我合作,對付白伯然。”米高聲音平和,表情認真地看著她。
宋小羽微微一怔,顯然對米高的話感到有些驚訝。
紅唇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宋小羽沒作聲,隻是淡然地睨了他一眼,隨後決然邁步。
“各位,這麼突然通知大家來開會,非常抱歉。但眼下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宣布。”鷹隼般的眸子犀利地掃視在座的每一個人,白伯然沉了沉臉,正欲繼續說話之際,卻被阮靜安粗魯打斷。
“咳咳咳……”阮靜安故作深沉地挑了挑眉,下巴傲嬌一揚,倏地站立起來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要罷免董事長。”
話語一出,會議室內先是靜得詭異,隨後議論紛紛。
白伯然怔愣幾秒,眼神驟然變得淩厲,薄唇一勾,正欲對此回應,殊不料被宋小羽搶了戲。
“即刻起,你沒權了!”清冷之聲如寒風呼嘯,話音剛落,本還得意的阮靜安已麵容僵化。
宋小羽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走向她,阮靜安雖心有不安,卻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串通新來財務總監挪有公款被人發現。
宋小羽淺笑怡人,隻是眼神的那種犀利卻讓阮靜安惴惴不安。
“公款莫名不見幾千萬,我想……你該好好給大家交待下了。”
心猛地一沉,阮靜安瞪直了眼看她,做賊心虛的她已控製不住驚慌得發抖的身子。
在座的喬中山一聽宋小羽的話,臉色瞬間發青,剛一激動起立想幫阮靜安說上兩句好話,宋小羽卻早有先知似的,深邃的明眸倏爾一瞪,直勾勾地瞪著他微笑問道:“喬總是有話想說?”
斜睨她一眼,再看看白伯然的冷峻麵容,喬中山終究選擇了沉默。
“不想交待?嗯……OK,理解。”
略微一頓,就在阮靜安以為宋小羽放她一馬時,宋小羽卻猛然轉身看向會議室門口。
“進來吧。”宋小羽吊著嗓子幽幽說道,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當看到財務總監耷拉著腦袋臉色青白地挪步而入,阮靜安傻眼了,雙唇已不聽話地打起哆嗦。
“媽!我來啦!”宋小羽一邊推門而入一邊興高采烈地說著,然而當她的目光被端坐於床邊的喬中山所吸引,宋小羽頓時神色有變。
輕輕咬了咬唇,宋小羽疾步奔上前就聲色俱厲地下逐客令。
被宋小羽聲嘶力竭地怒吼一聲,喬中山不由得內心一顫,抿了抿唇什麼話也不說就聽從命令起身作勢離開。
然而,宋慧文卻是當麵怪責宋小羽:“小羽,他是你父親,你不該這樣。”
“媽!他是怎樣對你的,你都忘了嗎?他今日為什麼假惺惺來看你,你知道嗎?”頓了頓,宋小羽冷笑,緊攥著她的手回眸怒瞪著喬中山冷言道:“女兒亡命之徒,妻子已是階下囚,見風使舵的本領可是不小。”
一聽這話,宋慧文眼神滯了滯,雙唇勉強牽動兩下,還沒等她開腔,宋小羽再次冷顏驅逐他離開。
見宋慧文有惻隱之心,宋小羽臉皮一沉,聲音低柔中略顯沙啞:“媽,你有我就夠了,你還惦記這個負心漢幹嘛!”
見宋小羽麵露不悅,宋慧文趕緊反手輕拍著她的手背寬慰起來:“好了好了,媽聽你的。”
就在此時,電視上剛好播放一則新聞。
“今天早晨,一位晨跑女子途經摩星嶺西郊不慎滾落山坡,在山坡腳下發現人體骸骨,現警方初步確認死者是一名大約五十歲的男性,死亡時間為二十三年……”
宋小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雙唇一抿,良久,神色黯然道:“摩星嶺……”
還沒等宋慧文反應過來,宋小羽二話不說就直奔出房。
當她行色匆匆地趕回了百橋集團大廈,正好看見喬中山被兩名麵容嚴肅的警察帶出來,而宋毅緊跟身後,在看到宋小羽時眼前一亮,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
“這次真的要感謝老天爺,新聞播出後,有人主動打電話到電視台說他當年目睹一樁殺人案,凶手將屍體埋在了摩星嶺西郊。”宋毅麵色溫和,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