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維德見他默許,滾燙的身體頓時懶散下來,當真把自己掛了在凱文身上,還用下巴在他肩窩處蹭了蹭,低聲道:“嗯,知道,沒少被你打。”

凱文:“……”

皇帝陛下所謂的“沒想幹什麼”應該是出於真心的,因為他一邊克製著呼吸,一邊在試圖找話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讓自己早點從這種尷尬的狀況裏脫離出來。

“雖然你總說自己沒少揍孩子,但是說實話,我一直懷疑自己是最慘的一個,被你揍得最多……”奧斯維德聲音悶在凱文脖頸間,嗡嗡的,沉啞中還帶著股懶懶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更曖昧了。

凱文一臉麻木地木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欠的了。”

奧斯維德突然低低哼笑了一聲,道:“你啊,論這個我可比不上你。”

凱文:“……”

尊貴的光明神殿下發現,再好的口才在這種境況下也難以發揮,聊什麼都沾了點曖昧不清的感覺。

奧斯維德確實沒有做什麼太過出格的舉動,隻是抱著凱文的手收得很緊,熱潮一陣陣地從身體裏蒸騰出來,他身體的每一次緊繃和放鬆凱文都感受得極為清晰。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勒得吱嘎作響了。

更甚的是,奧斯維德粗重的呼吸一直貼著的他耳根,每一次近乎喘·息的聲音都極為煽情地順著脖頸皮膚爬進他的耳朵裏,仿佛一隊悉悉索索的螞蟻。

聽得他幾乎難以判斷,自己耳根發熱是因為奧斯維德滾燙的呼吸打在上麵,還是別的什麼……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後腦勺已經靠在了石壁上,眼睛也不知不覺眯了起來,而不止他右側被奧斯維德蹭著的脖頸,就連左側的脖頸也爬起了螞蟻。

凱文突然抬手捂住了左側脖頸,直起腰衝奧斯維德道:“這已經不是一會兒了,你好了沒有?”

然而他不動還好,一直起腰來,就跟奧斯維德貼得更緊了。

凱文:“……”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幾經變幻,最終繃著臉道:“勞駕挪一挪,讓我換個姿勢,腿麻。”

這人嘴裏說著“勞駕”,語氣卻已經隱隱有了“你再裝聾我真要揍你了”的意◥

但是這次,這位難伺候的祖宗卻破天荒的沒有開口。

他泡在水裏,沒好氣地看著某隻大狗如同石墩一樣,直直朝湖底沉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某位傻狗個才冒著泡從湖底浮上來,一臉狼狽地順水漂著,一邊抖著翅膀上的水一邊歎著氣道:“還是衝涼比較有用。”

凱文冷哼一聲:“其實斬草除根比衝涼效果更好。”

傻狗:“……”

變成落水犬的皇帝陛下默默浮了一會兒屍,忍不住開口道:“如果我剛才沒有神誌不清的話,你是不是也被我蹭出點反應了?”

凱文麵無表情:“我看你是沒睡醒。”

“那你幹嘛還在水裏泡著不上岸?”奧斯維德睨了他一眼。

頂著張狼臉能做出這種表情也是蠻厲害的,但是莫名顯得更欠打了。

凱文冷笑了一聲:“我當然得看著點,以免某人不會狗刨式直接沉屍湖底。”

奧斯維德無所謂地甩了甩腦袋上的水,不過下一秒,他再度看向了凱文,有點奇怪地問道:“你脖子怎麼了?幹嘛一直捂著?”

凱文挑了挑眉,道:“某人投湖太快,我怕扭到。”

他說著,手指在脖頸間揉了兩下,便放了下來。那片被他揉過的皮膚除了紅一點,並沒有任何異常。

奧斯維德掃了一眼,沒放在心上。

凱文很快便上了岸,坐在一塊岩石上,一邊絞著衣服,一邊衝奧斯維德道:“你怎麼又變回來了?學會自己控製形態了?”

奧斯維德“嗯”了一聲,道:“這麼一折騰反而打通了關竅。”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時,突然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凱文擰著水的手指一頓,透過層層林木盯著那裏,眉心漸漸蹙了起來。

“你聽見沒?”奧斯維德無聲地上了岸,在凱文身邊低聲道。

凱文眯著眼點了點頭。

那個之前已經消失的聲音再度出現了,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清晰到甚至不用通過地麵就能聽見,仿佛就在不遠之外的地方。

凱文臉色變得肅正起來,頭也不回地衝奧斯維德道:“把自己弄幹,我們從林子裏抄過去。”

奧斯維德無師自通地甩掉了一身的水,跟在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