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身材修長,麵容英俊,眉目微垂。高潔神聖中混雜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神像四周,是真實瘋長的荊棘叢,就像是墓門外的那一叢一樣,長刺尖利,枝椏交錯,像一張密集交織的網,將神像圍在了其中。
凱文走到神像麵前的石杯邊,抱著胳膊將神像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而後牽著半邊嘴角哼笑了一聲,自語道:“頭一回站在這種角度看,這雕的還真是……一點都不像我。”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第34章
其實撇開一切單論五官,這座神像跟凱文還是有七分相似的。但它從眼角眉梢到嘴唇弧度,每一處棱角都被修磨得溫和了一些,再加上微微頷首的姿態裏除了聖潔外,還透出一抹悲憫世人的感覺,跟凱文平日裏有棱有角還欠打的氣質實在相差太多。
真麵對麵站著時,絕對沒法把兩者聯係到一起去。
凱文不是第一次看到溫和版的自己,隻是他上一回這樣仔細端看,已經是千萬年之前了……
“這畫的是誰啊?”當年的光明神法厄站在阿納聖湖邊,用兩根手指頭夾著一張透薄的琴葉紙抖了抖,衝忒妮斯道,“長得倒還不錯,隻是我好像沒見過嘛。”
那張琴葉紙上畫的是一位微微頷首的年輕男人,炭製的筆細細描摹了他烏黑柔軟的短發和低垂的眉眼,嘴角還有一抹清清淡淡的淺笑。
忒妮斯原本正捏著一串鮮紅的甜果喂她的寶貝獨角鹿,聽了法厄的話,當即翻了個白眼,一拍鹿屁股,道:“我真是白畫那麼久了,你看不出這是你自己嗎?”
獨角鹿被她那一巴掌拍得低頭就跑,氣勢洶洶地直奔法厄,撞了他個措手不及,鹿角剛好頂在他肋骨上,搞得光明神直接岔了氣。
他身負重傷還不忘找打,眯著眼睛把琴葉紙拿遠了一些,仿佛自己瞎了似的又看了一會兒,道:“抱歉,這小白臉怎麼看都跟我有很大的差別,你起碼把我畫胖了一圈。”
忒妮斯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紙,沒好氣道:“這叫溫和!我隻是給你把棱角修了修,這樣看起來更容易親近。”
法厄:“親愛的姐姐,你這是給人畫像呢還是給人換臉?”
忒妮斯撚出一張空白的琴葉紙,一巴掌拍在他胸口,道:“好好好,你說了算,你給我畫個模板來。”
法厄二話不說抽了支硬羽筆,將琴葉紙夾在山楂木做的畫板上,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捏著筆,有模有樣地在紙上勾畫起來。別說,姿態優雅又瀟灑,看著挺像那麼回事兒。
忒妮斯剛巧站在畫板背麵,瞥了他一眼,便繼續用手裏剩下的甜果喂鹿。
當她把最後一顆鮮紅油亮的甜果填進鹿嘴的時候,法厄剛巧也收起了硬羽筆,一挑下巴道:“好了。”
“這麼快?我看看——”忒妮斯把獨角鹿打發去玩,便轉到了畫板正麵。
隻見那張上好的琴葉紙上被法厄塗了個比鬼還醜的禽獸臉,兩邊的臉頰因為他亂打陰影的緣故,深深凹陷下去,眼睛一大一小還沒畫對稱,頭發更是比鳥窩還亂……
“你這畫的不是中毒太深就是縱欲過度,有臉嫌我畫得不像!還有,請問你哪來的拖地長胡子?”忒妮斯癱著臉問他。
法厄漫不經心地胡說八道:“我覺得斐撒的胡子能把人襯得優雅又睿智,打算從明天起也留個那樣的。”
忒妮斯麵無表情地抽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