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

他再也不想跟這個小白臉指揮官聊天了,於是扭頭便要進洞穴,結果“咣當”一聲,腦門剛好撞上門頂,痛得他齜牙咧嘴。

“這他媽是矮人國嗎?!”他狠狠啐道。

先前這個用來關押凱文他們的廚房洞穴,現在擠了更多的人,醫官正在裏麵給所有身上有傷的人上藥。大多數人,諸如跟著凱文過來的精銳小隊,身上的傷口大多是擦傷,還有些是被藤莖的毛刺紮出了一片血窩。這些傷口都沒什麼,醫官處理起來得心應手。比較麻煩的是個別人身上的磕碰撞擊傷。

那些被撞擊過的地方,先是犯了點紅,而後逐漸硬化,變成了砂石質地。對於這個,醫官就沒轍了。

所以當丹的腦袋在門頂上磕出那驚天動地的聲響時,不止是屋外的凱文、奧斯維德他們看了過來,就連屋裏的醫官以及一幹晾著藥的軍將也都看了過來。

幾乎所有人的眼神裏都寫著:“完了,撞得這麼重沒準兒整個腦袋都不保了。”

誰知丹揉了揉額頭的紅印,便若無其事地矮身鑽進了洞穴,洪亮的大嗓門嚷嚷得外麵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醫官我想吐。”

凱文轉頭,和奧斯維德麵麵相覷了片刻,兩人二話不說,一前一後,大步流星也跟進了洞穴。

“都盯著我幹什麼?怪瘮的慌的……”丹一進門就被醫官強行拉坐在地,遭到了一屋人的圍觀不說,皇帝和小白臉指揮官居然也跟進來了,就站在他兩邊,彎腰盯著他的腦門看。

他的腦門被顏料塗得烏黑油亮,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膚色,自然也看不出有沒有砂石化。

凱文想了想,便要上手去按摸一下,看看皮膚有沒有變硬,誰知還沒碰到丹的大腦門,就被奧斯維德擋開了。

奧斯維德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嘖”了一聲,道:“亂動什麼?你比醫官懂?”

說話間,醫官已經在丹的腦門上摸按了起來。

片刻之後,醫官有些詫異地道:“真的沒有砂石化。”

丹一頭霧水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砂什麼玩意兒?”

“一點都沒有?”奧斯維德問道。

醫官搖了搖頭:“準確地說也不是完全沒有變化,能感覺到這一片皮膚跟臉上其他地方的手感略有一點不同,稍微硬質一點,有點兒像長了一層薄薄的繭,但是離砂石化還差得遠。”

“丹,你們族裏被蟲咬的多麼?”凱文問道。

丹點頭:“多啊!海了去了!我們本來就容易招蟲子,幾乎每個人每天都被追著咬。要不然我塗成這樣幹什麼,格外好看嗎?”

“那有沒有出現過撞到哪裏,哪裏就硬像石頭一樣的情況?”醫官忍不住也問了一句。

丹想了想,而後一拍大腿道:“哦!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來一個。那是個老頭兒,住在我附近,上回打水的時候,在穀裏摔了,滾了好幾個跟頭。回來之後據說不能動了,就這麼一直躺著,我路過還去看了一眼呢。”

“他皮膚有變成這樣麼?”有個軍官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一側。

丹盯著那砂石質地的灰黃皮膚看了一眼,又伸手捏了一下,道:“對,就是這麼硬!至於皮膚顏色……我們全都塗成這樣了,看不出來啊。”

眾人盯著他那張黑臉看了會兒,默默扭開了頭:瞎眼。

丹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道:“原來你們說的砂石化是這個意思,那我明白了。我們族出現那種情況的好像就那麼一個,我們還以為是他年紀大了,摔殘了。不過像我額頭這樣有點兒變硬的倒是不少,除了長在關節附近,活動起來有點兒揪著皮,其他倒沒什麼太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