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剩耗盡(1 / 2)

那天下午。

郝格。

消失了三個多小時。

再出現的她。

一臉疲憊。

卻沒收獲。

豐華天開玩笑的說:“如果讓曲姐知道你白白在一個當事人身上耗了三個多小時,估計得跟你談話了。”

郝格用手背遮住眼睛,靠在椅背上,後仰:“談也是找小秋,然後小秋找我。”

當事人是突然表示要來的。

在麵談前看過備注的情況。

十有八九收不上一分錢。

半個小時打發一下而已。

將她帶進周末不用預約的會議室。

落座後裝作認真的翻開本子。

推下眼鏡,問:“馬女士,您今天來主要是想讓我幫您做什麼呢?”

連寒暄都懶得說,直奔主題,別耽誤雙方時間。

“郝律師,我之前在電話裏不是大概問了下您關於離婚分財產的事情嘛,所以今天是想來給您看些材料,然後再詳細的問問您的。”馬女士年紀較輕,說話溫柔,身著樸素。

“什麼材料?”郝格寫下日期跟谘詢類型。

“您先聽我說吧,我這兩天跟我婆婆又鬧別扭了。”馬女士一臉的傾訴欲望,“我婆婆現在住在我們家,她每天負責照顧孩子、洗衣做飯什麼的,我有的時候工作回家晚了,卻連熱飯也吃不上。”

“後來我就習慣在回家路上隨便吃點飯,可是前天我到家的時候他們竟然在吃飯,說是為了等我晚吃了,問我吃不吃,我說不餓,就進房間了。然後我就聽到我婆婆在外麵跟我老公說:你看她那個樣子,等她做什麼?不是照樣甩臉不吃?!我每天在家累死累活的,她也從不幫個手,除了生了個兒子,她哪裏像個媳婦兒?!”

“我老公是不會吱聲的,可是我覺得很委屈,我每天工作不累嗎?那孩子是我想生的?她說是過來照顧孫子,實際上就是來看管我的。我周末出去下她都得追問半天,打扮一下也得問,跟朋友聚會回來有酒氣更是一副冷臉。我怎麼得罪她了?連孩子都不讓我抱!”

得趁著宣泄的出口沒有太大的時候進行適當的堵塞,郝格開了口:“您孩子多大了?”

“一歲多了。”馬女士回答。

“平時都是他奶奶帶嗎?”

“我婆婆是今年過完年才過來的,因為我要去上班嘛,她就過來看孫子。”

“那也就是才過來三個多月。”

“是的呀,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那您這邊跟您先生吵架嗎?”

“吵,但他性格比較悶,一般都是我發脾氣,我是那種比較心直口快的人,說完就完事了,可他不是,他媽媽更不是。我覺得我老公更搞笑的就是他會把我的抱怨說給他媽媽聽。”

“比如啊,他媽媽今天飯桌上說別人家長短的時候,我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然後進了我倆的房間,我就會說你媽媽總是說人家家裏怎麼怎麼樣,還不如看看自己家裏那些爛遭親戚是什麼情況。第二天,我回家就能看到他媽一臉不高興的坐在沙發上,我跟她說話也完全不理,就冷不防的冒一句:我可不敢跟你說話,一說話就是多管閑事。”

“你說這讓我怎麼辦?隻能是灰溜溜回房間,問我老公,我老公就說你不是不想聽我媽說那些事嗎,我就跟她說了啊。我真的特別無奈,告訴他別說,他也不理解,哎。”馬女士無奈的歎氣。

“還有什麼別的矛盾嗎?”郝格聽完隻覺得馬女士的先生情商掉線。

“我老公不願意跟我溝通。我是覺得既然是夫妻,有什麼事,有什麼矛盾,你說出來,都可以商量著解決的。可我老公不是,他的工作本來就比較忙,所以有的時候會在公司宿舍住段時間,周末可能才抽空回來。我們見麵溝通的機會本來就少,他還不怎麼說話,就算我發脾氣,他也隻是冷冷的看著我,然後甩一句:隨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