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纏著林家的不是那樹靈呢?”顧鳶聽此抬頭看一眼薑眠。

薑眠幽深的黑瞳孔也看著他。

☆、槐花鑰

“之前你差點抓到的鬼祟,才是纏著林家的東西。而我追出去時,斜來劈了一掌助鬼祟逃脫的,才是那樹靈。”那時薑眠提劍一擋,聞到隨著掌風過來的槐花香,但一瞬間又沒有了,那掌力雖不甚厲害,顯然是沒有練過功法,但劈來卻給人一種渾厚精純之感,估計是得了老槐樹的靈氣,加之自己本來就是草木生靈的先天優勢。

狼狽為奸?顧鳶腦袋裏突然想出來這樣一個詞。不對不對,這裏麵有什麼地方不對,可到底又是哪兒不對呢?

“那樹靈不回自己本身待著,在外麵跟著不知什麼東西作祟,於它有什麼好處?”顧鳶覺著自己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卻怎麼也想不到,看薑眠依舊一副淡淡的樣子,不知道他是什麼都明白了,還是跟自己一樣想不透關鍵點,“既然我們尋不到那鬼祟,就來找找樹靈吧。樹靈空有幾百年的靈氣,想來是挺容易找出來的。”

顧鳶說完見薑眠師兄一直看著他,有點疑惑,突然薑眠伸手來摸他胸,他大驚,剛想說師兄你要幹什麼,薑眠的手已經伸到他懷裏了。

沒想到師兄你竟然是這種人。顧鳶楞在那裏,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剛要開口,隻見薑眠將一個小盒子湊到他鼻子邊,問他:“好聞嗎?”

那小盒子正是先前買的胭脂。

“啊。”聽到枕邊的愛人痛苦□□,聶決趕緊起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他瞧著之前還睡死了的妻子,這會兒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不禁心疼起來:“靈兒,你怎麼了,又做了噩夢嗎?”

林靈眉頭緊皺,一會兒是泫然欲泣的驚恐模樣,一會兒又皺了眉頭很是生氣,把聶決嚇了一跳,幸好瞬息之間林靈麵龐就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聽見聶決又在喊她,林靈轉醒,眼眶裏還帶著淚水,喊了聲聶哥。

“靈兒你怎麼了,把我嚇了一跳。”

林靈隻是哭,看起來一副做了噩夢嚇得不輕的樣子。

“靈兒,你這情況都好幾個月了,要不還是尋個大夫看看吧。”聽了這話,林靈停止哭泣,搖了搖頭。

“不打緊,這毛病從小就有,爹娘也找了好些大夫看過,都說治不好,聶哥我沒事,是不是吵著你了?”

聽了這話,聶決將愛妻摟入懷中,軟言說:“沒吵著我,我是擔心你,你這樣時不時的睡不好,我怕你身子不行。”

林靈將頭埋入聶決懷裏,滿臉小女兒的柔情,過會兒想到什麼,臉上又是一片灰敗之色。

“聶哥,你可是真心愛我嗎?”林靈喃喃地開口問。

林靈問話雖輕,想是也沒希望聶決回答,聶決卻聽清了,輕笑一聲。

“傻靈兒,我怎不是真心愛你?那時我初次見你,就滿心歡喜,原來尋到自己的意中人,感覺竟是那麼美妙。你可還記得,兩年前在城外的槐樹下,你馬車壞了,我恰好路過,陪你等了你家家仆過來將你接回去的那個下午?”

林靈一震,緊摟著聶決,泣不成聲。

“靈兒你怎麼又哭了?”聶決趕忙拉過林靈,幫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

我怎麼會不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夫人,你眼睛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紅腫?”清早起來,林靈的貼身丫鬟春兒過來服侍,瞧見林靈這模樣,大吃一驚。

林靈沒有心思梳妝打扮,隻吩咐穿了件素雅的袍子,隨意挽了個發髻。

“夫人,你要小心著身子,否則老爺和夫人知道了得多擔心哪。”春兒見林靈連端過來的早飯都不高興吃,看自小跟著長大的小姐今日神色如此憔悴,心中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