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其擾。你也在所不惜?”

這是皇帝第一次直截了當地告訴趙經雲,他就是自己選中的繼任人選。

趙經雲看著皇帝,目光並不躲閃。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皇帝他的選擇。

皇帝長歎一聲,站了起來。他站在窗前背著手,問趙經雲,“謝參知這一病,怕是好不了了。他夫人顏氏為保謝家,怕是會另投了白相門下。到時候她便是罪臣之女,你待如何?”

趙經雲沒有片刻猶豫,“柳太傅的兩個孫女,一個不知蹤跡,一個瘋癲。想來,多一個孫女承歡膝下,柳家應是高興的。”

皇帝轉過身,神色複雜的看著趙經雲。沒有絲毫遲疑的回答,這意味著趙經雲早就考慮過各種可能,甚至為謝涼婉選好了他覺得最合適的路。同時也意味著趙經雲做好了與皇長子一較高下的準備。

皇帝有些欣慰,這個兒子比他強,以後也會走得比他遠。自己似乎挑了一個很合適的人。

“你回去吧,去看看媛媛。”皇帝吩咐道,“膳食上若有什麼為難的,直管去同李謙說,他會替你安排的。”

皇帝也明白趙經雲兄妹兩個的難處,隻是他不能明著做些什麼。如今正是風詭雲譎的時候,太打眼了。他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讓白家有所察覺。

趙經雲微微一笑,“多謝父皇,這些小心兒臣尚能應付。”

皇帝點點頭,看著趙經雲行禮後離開。望著兒子的背影,皇帝第一次察覺到這個兒子真的長大了。肩膀雖不是特別寬闊,卻看著仿佛能抗下千斤重擔。

太後下旨令各家夫人帶著姑娘入宮參宴。前有白相提出的皇子婚配,後有太後的旨意,誰還不知道這宴會實際上就是相看呢。整個京城都轟動了,各家綢緞鋪子、脂粉鋪子,連帶著繡莊都熱鬧非凡,誰都想在太後和皇後的心中留個好印象。模樣不出挑的,得另辟蹊徑,在衣飾上下功夫,出挑的越發想要錦上添花。

魏陽累得快趴下了,鋪子裏的人手根本不夠用,就連他這個賬房都開始做起了夥計。好不容易覷個空,喝水休息下,還得被謝涼螢嘲笑。魏陽沒好氣地看著笑盈盈的東家,“東家也要進宮參宴吧,怎得就這般輕鬆?”

還有空來鋪子裏巡視。

謝涼螢笑道:“我是已經許了人家的,參宴很不與我相幹。我這種不過是打個幌子,讓大家麵上好看些。否則還不說皇家擇媳不穩重?”

明明朝臣們都趨之若鶩的事兒,但偏還要臉上留些光彩,拿些東西遮掩著,好叫人知道並不是自家上趕著,而是姑娘實在好。

魏陽挑眉,“東家的兩位姐姐不是還未婚配嗎?怕是也要去吧?”

謝參知還是三品官兒,他的孫女自然也有資格。

謝涼螢擺擺手,“別提了,我二伯母快高興瘋了。原本就正相看人呢,如今越發有心往上頭找了。我今日能出得來,還是托了她的福,借著給我兩個姐姐取些脂粉的名頭。”

淩氏在收到旨意後的第一時間就行動起來了,這幾日謝家日日出入無數的外人,都是為著能讓謝涼婷並謝涼婉入宮有個好模樣。雖說喧鬧了許多,卻也讓謝家一直以來盤旋在上的壓抑一掃而光。

隻是淩氏已經沒了誥命,謝家祖母又病著,所以到底由誰帶著姑娘們入宮就成了最大的麻煩。淩氏這時候又想起了魏氏來,若大房的塚婦還在,哪裏需要她煩心這個。就是自己去不了,還有魏氏領著進去呢。魏氏是進慣了宮的,總能提點兩個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