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低了姿態來求自己替她的娘家兄弟子侄謀個好位置。
丫鬟怯怯的聲音打斷了趙雨桐的遐思,“二姑娘,都好了。”
趙雨桐取來鏡子,細細地打量一番,確定一切妥當後用手稍稍調了下簪子的位置,滿意地點點頭。
“走吧。”
回去的路上趙雨桐沒想到竟然又遇上了方才的那個身形猥瑣的男子。她皺著眉,心裏想著趕緊繞過去回到女客的宴席上,屆時就算這人再怎麼膽大包天也斷不敢在和安跟前造次。
那男子原本已經回了席上,但坐在那兒想著趙雨桐,越想越覺得耐不住心裏那股子勁兒。他不斷給自己鼓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好女不都怕纏郎嗎?趙二小姐現在不過是對自己不了解,多見幾次,知道自己的好,自然就會留心自己了。這般想著,就又從宴上出來,到了趙雨桐的必經之處等著。
一個不肯退,一個急著走。正當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薛簡打邊上經過,他是得了皇帝的吩咐去廚房看看菜肴,馮相吃不得乳製的東西,一吃就會腹瀉。皇帝不知道和安有沒有特地提醒廚房,自己又覺得當眾去問,叫馮相麵上掛不住。左右為難之際,正好撞見薛簡一個人呆在寂靜的角落裏偷看謝涼螢,便將他拉了壯丁。
薛簡本欲找個由頭躲了這事兒,後來轉念一想,自己興許正好能趁這個機會假公濟私,給謝涼螢準備點喜歡的東西。鬧出烏龍之後薛簡就一直在偷看謝涼螢,越看越覺得謝涼螢似乎麵色很不對勁,猜測是因為自己投了趙雨桐的詩而生氣了。雖說薛簡覺得自己也委屈,事是皇帝牽的頭,他純粹是被誤導的。但最後還是做錯了事。
得罪了夫人,日後哪裏還能有好果子吃。薛簡便想著把謝涼螢給哄開心了。
這便應了皇帝。
趙雨桐見薛簡經過,兩眼放光,故作矜持樣子地朝他一笑,再拿出平日裏管教嬤嬤教的最好的儀態向他行禮。
攔著趙雨桐的男子並不知道薛簡究竟是誰,隻是在席上見他一直在皇帝附近,顯見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心裏就有些嫉妒。此時又見趙雨桐截然不同的態度,心裏頭越發怨懟起來。
趙雨桐倒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既能逃開眼前這人,又能與薛簡跟進一步。
隻是還沒等趙雨桐開口求救,薛簡就道:“趙小姐要同人私會也不該挑在這等人來人往的地方啊,叫人知道了對閨譽可不好。”撂下話之後就抽身走人了,趙雨桐都沒來得及叫住他。
趙雨桐頓時心慌了,薛簡這是在生氣自己不知檢點,與旁的男子接觸?又覺得似乎薛簡在好意地提醒自己。興許……是吃醋了?!趙雨桐摸了摸心口,覺得心跳地飛快。她想努力地控製住,卻越想控製住越跳得快。
大宮女此時過來尋她,“趙二小姐,趙夫人見你久久不回,特地叫我過來瞧瞧。”她瞥了眼男子,覺得有些眼生,並不知道他是誰。出於禮數,她朝男子行了禮。
趙雨桐忙道:“有勞姐姐了。”
回去的路上大宮女什麼話都沒對趙雨桐多講,臉上也是淡淡的。趙雨桐原先跟她打聽自己不在宴席上可有發生些什麼,如今見了她這樣,倒也不好開口。
大宮女把人領到趙夫人跟前,“趙二小姐方才被人絆住了,這才來得晚了。”
趙夫人問:“遇上誰了?”
趙雨桐壓低了聲音,“我也不認識,是個登徒子,也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
趙夫人忙提高警覺,“沒對你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