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句話講,男人戀愛的時候智商隻有八歲。起初我還不信,因為灝深沒有絲毫降智的行為,如今看到你,我突然覺得那句話說的有些道理。”
待到大家吃飽準備散場各回各家了,盛予忽然說道:“給她打個電話吧,總這樣拖著也不好。你不是說她媽媽已經讓她相親了嗎,我擔心你們這麼耗著,對感情發展不利。”
林稚初還有些猶豫,想著算了吧。高中畢業後那麼多年都沒聯係,說不定他們的緣分早就斷了。
黃思含瞧他那樣,於是看了看盛予,果斷進行一劑補刀:“說不定對方已經把他拉黑了。”
直到大家各自回家,林稚初也沒有撥通號碼。
開車回去的路上,林稚初莫名覺得煩悶,他打開車窗,冷風颼颼灌進車裏。林稚初將車停到路邊,鬼使神差地找出手機,點開微信,想要給衛央央發送一條信息。
他刪刪減減地打出三個字:還好嗎?
然後點擊發送。
一瞬間,對話框裏醒目的紅色感歎號讓他體驗了一把人生悲苦。
衛央央把他拉黑了。
其實這個結果,早在林稚初意料之中,隻不過在無形間加重了幾分憂傷。
從那以後,林稚初控製自己不再去想衛央央,他逐漸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
再次見到衛央央,是在一個月以後,陸灝深和溫淼淼的婚禮上。
溫淼淼在人群中扯過衛央央,把她帶到林稚初麵前,說道:“好巧,你們倆都在。”
衛央央掙開溫淼淼的手:“我沒出份子錢,就不留下來吃飯了。”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溫淼淼再次拽住她的手腕:“我能缺你那點份子錢?”
其實衛央央本不想來的,溫淼淼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她的聯係方式,對她進行好些天的電話轟炸,她實在遭不住了才來參加婚禮。
放眼望去,整場婚禮除了溫淼淼、陸灝深和林稚初以外,她一個人認識的人也沒有。
再說了,溫淼淼和陸灝深也不能全程陪著她,畢竟他們倆是整場婚禮的焦點,忙得抽不開身。
衛央央孤零零地呆在角落裏,打算隨便吃些甜點就走。
她拿起一塊奶油小蛋糕準備往嘴裏塞,一抬眼卻與不遠處的林稚初四目相對,這下衛央央連吃甜點的心情都沒有了。她放下小蛋糕,索性直接走了。
林稚初放下酒杯就往外頭追,多日不見,她看起來比以前沉默多了。
可是婚禮現場人多眼雜,林稚初追出酒店的時候,衛央央已經不知所蹤了。
溫淼淼的婚禮完全是中式風格,她在和陸灝深行完禮,給雙方父母敬完茶以後,得知了這件事。
她慌忙對林稚初:“你快去機場找她。”
“機場?”林稚初不明。
“她今晚九點回俄羅斯的航班,現在已經七點多了,你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陸灝深問:“你怎麼知道她要回俄羅斯?”
“我看她微信發的朋友圈。”
這麼一說,林稚初確實急了,他不假思索地脫口問道:“那她還會回來嗎?”
溫淼淼不確定:“這我怎麼清楚……”
可是林稚初方才飲了酒,不能酒駕,所以他趁著地鐵還沒停止運行,急忙往機場去。
陸灝深歎氣:“能不能趕得上,就看他自己的了。”
九點的飛機,起飛前半小時開始登機,而從市中心到機場,起碼得一個半小時,單從時間上看確實來不及。
一路上,林稚初緊張不已,生怕趕不上。
事實證明,他的擔憂方向是正確的,他果然沒有趕上那班飛往俄羅斯的航班。
林稚初通過工作人員得知,所有人員已經登記完畢,飛機即將起飛的消息,一時間心底空落落的。
他失神地離開機場,沒有回市區,倒是在機場外頭沿著人行道失魂落魄地轉了一圈兒。
耳畔響起機翼劃過天空的聲響,飛機上的燈一閃一閃,林稚初想,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有緣無分吧。
他難受的要緊,那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無力感將他層層包圍,林稚初感受到兜兒裏的手機傳來震動,他掏出來看,是陸灝深打來的。他本想接聽,但是還沒滑到接聽鍵,手機就自動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