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祖父母去世後,她也來到了祖父母的家中寄住,正好和一之瀨巧念的同一所學校。

若是知道自己百般疼愛的女兒居然會在初中時談了戀愛,而且對象還是個風評如此之差——即便再怎麼才華橫溢——的男人,澤越止的父母寧願用“身體不好”這個理由將她在家裏養到出嫁。

一之瀨巧當然知道澤越止的故鄉在什麼地方,但是他也僅僅是“知道”而已,他可沒有那個耐心在電車上坐幾個小時,下了電車後還要走將近一個小時,就為了去一個連通話訊號都差勁到家了的地方。

即便是他女友的要求,他也不打算這麼做。

在他看來,澤越止是非常容易哄開心的人,隻要他許下承諾,那麼就算這個承諾放在那裏,沒有去完成的可能,她也不會抱怨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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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PNEST樂隊的所有人都熟識澤越止,一之瀨巧與她這位從氣質到身份都可謂是書香門第的大小姐的女性之間的那筆爛帳,真是怎麼都算不完。

他們抱著寬容的心態來對待這兩人之間那糾纏不休的戀情。

而沒人會討厭澤越止。

就算是偷偷愛慕著一之瀨巧的芹澤蕾拉,也無法將澤越止視為情敵。

情況正好相反。

芹澤蕾拉如同依賴自己的母親一樣,依賴著澤越止。

躺在沙發上,頭靠在澤越止大腿上的蕾拉在半睡半醒之間,口中呢喃著誰都聽不懂的話。

估計就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而澤越止隻是坐在沙發上,溫柔的梳理著蕾拉的粉色長發,她纖細的手指插|入了帶著體溫的溫暖長發,那有些冰冷的指尖很快就被捂暖了,而蕾拉舒服的換了個睡姿,將頭埋在澤越止的懷中,閉上了雙眼,不再繼續說話。

本城蓮點著手上的一支香煙,半明半滅的煙頭與他修長的手指交相輝映。

“澤越,你太寵蕾拉了。”

他不讚同澤越止那麼寵愛著蕾拉,如同她寵愛著一之瀨巧那樣。

她任憑蕾拉依賴著她,任憑這位TRAPNEST的主唱、這位公主殿下在她麵前撒嬌賣癡,又肆無忌憚的衝著她發火。可等她消了火,又哭著向她道歉——為自己那壞脾氣,為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刻薄的言辭。

澤越止永遠隻是靜靜地,含笑著注視著她,偶爾“哦,是這樣子啊”搭話,將話題繼續下去。

無論是誰的怒火,在她的注視下都會煙消雲散。

而一之瀨巧?

如果不是她放任自流,那麼他怎麼會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更換自己的床伴?

“噓。”

澤越止對於本城蓮隱晦的提醒,隻是衝著他抬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唇前,讓他不要吵醒睡著了的蕾拉。

男人們可以靠著抽煙咖啡來提神,但是蕾拉卻不可以。

她的嗓子、她的聲音是一之瀨巧最重視的東西,蕾拉的歌唱天賦是與一之瀨巧那花在工作上的九成心力掛鉤的。

巡回演唱的中途,等下幾個小時就要上台表演,昨日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彩排工作,一之瀨巧在確認演出所需的最後效果,藤枝直木則在和關係穩定的女友發著簡訊,對方因為有大學畢設要趕工,所以不能來看他的演出。

藤枝直木大概是整個TRAPNEST樂隊裏頭,性格最好又是最專一的人了。

蕾拉則在閉目養神,她被澤越止抱在懷中,如同孩子從母親那裏尋求到鼓勵與安撫那樣,從澤越止身上汲取著鼓勵和祝福。

“蕾拉,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