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貴看到了信,一如往常的他將這普通的信給了鞠子,任憑她在晚餐時將這封信作為每月難得一次的趣聞念給大家聽。

澤越止曾經對丘比說,一個男人每個星期都鍥而不舍的給你寫這種日常的信,不是對你有意思那才怪。

但是和貴這幾年早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家裏蹲。

他母親是個被清澗寺家圈養起來的無知無暇的女性,而他卻是自願留在這個籠子裏陪著她。

丘比也曾經問澤越止,需不需要它去查查看和貴這反常的緣故,而澤越止則告訴它。

【“也就是擔心我會和他某個認識的人的老媽一樣,等老媽死了之後才知道死訊。”】

【“很有把握嘛。”】

【“當然了。”】

澤越止極有自信。

【“我可是對自己的重要性很有信心的。”】

鞠子念完了最後的那段話後,在國貴如刀的目光注視下,縮著脖子,試圖想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而她卻小心翼翼的看著餐桌上的母親。

止回了自己孩子們一個安撫的笑容。

她永遠都是那樣。就算是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孩子會擔心的看向自己,雖然不明白,她還是會笑著告訴他們——

“我……不是很理解信上的內容,但是……是不好的事情嗎?”

國貴權威的給出了答複。

“不,不是。”

“那就是好事情啦。”

止撫了撫胸口,舒了口氣。

連“我愛你”這句話都不理解意思的母親,卻全心全意的毫無保留的愛著那樣的父親。

家中的四個孩子們都紛紛低著頭,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基本吃完了的飯碗。

他們的心情澤越止猜得到,心中愉♂悅,但是依然麵上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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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對丘比說。

【“弄死我。”】

丘比睜大了眼睛。

【“你的任務沒完成呢。”】

【“啊,準確來說是讓我得上會讓人逐漸衰弱下去,一個月內能掛掉的病。”】

【“病因呢?”】

【“就說這是先天性的疾病好了。”】

澤越止隨口說著對她的常識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我要死的很漂亮哦。”】

【“激發人體潛能,用壽命換美麗麼?”】

丘比看著澤越止,居然在她眼中看到“孺子可教”這個意思。

【“你小說看多啊?”】

【“不,你見過哪個日常遊戲裏的女性角色會死得很難看的?”】

澤越止白了它一眼。

【“遊戲的正常邏輯就是,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讓人動容。”】

【“原來如此。”】

丘比一甩尾巴。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活人爭不過死人’嗎?”】

【“對哦。”】

澤越止衝著丘比冷酷的一笑。

【“我skip了二十多年,當然到了該收尾結局的時候了。”】

【“拭目以待。”】

丘比跳上澤越止的右肩,在它之前打上標記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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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夫人的身體像是毫無征兆的那樣一天一天的壞下去。

西醫中醫都沒有用。

用中醫的話說,那就是油盡燈枯誌之像。

而讓醫生畏懼的話,卻隻能私下裏對他的金主國貴講。

“更像是……燃燒了生命。”

國貴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在弟妹們不可置信的注視下詢問:“家母……還有多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