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地鬆了口氣。抬眼望了飛奔而來的他,嘴角揚起安然的弧度:
“你們都……沒事,就好!”
旋即,她隻感受到孩子沾滿淚水的臉與黑暗的光臨,她卻再也觸不到她的溫度。
“琉奈——”撕心裂肺的叫喊,黑暗前是晗暘焦急無助的臉。
再一次待在手術室門口,司馬晗暘再也沒了先前的冷靜自持,他隻能聽到“滴滴滴”的儀器聲,來回的腳步聲。手用力地握住,又鬆開,依舊不能減輕他的焦躁與不安。難道,他還要再經曆一次生離死別?不——痛苦地抱住了頭,頹廢之氣彰顯。
燈,是昏黃的無生氣;牆,是雪白的無色彩。風,呼嘯過即逝的冷寒,也驅散不了他震顫的恐懼。指節握住的地方青白感受不到疼痛的喧囂,過往的人群與他無關。他與她的孩子此刻正在邊上緊張地伸出小手企圖去抓父親的大手,告訴他安慰他母親不會有事。可父親的樣子,那淩厲的氣場連她都怯怯地不敢招惹,生怕他也跟著母親一般躺在手術台,想到這裏,她急切地抓過父親的大掌埋在自己的小臉下,似乎這樣才能互相取暖。
司馬晗暘怔忪間感受到了冷風下的一絲暖意,抬眼間望見自家念夏那張稚嫩天真的臉,不由地抱住了她小小的身軀,埋首中依然不住地震顫。
“嘭”手術室門打開,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手術室走向二人,手裏,儼然是病危通知書。白紙黑字,一目了然。
然則,變數就在一瞬間。
眼前的燈光就好像一下被誰掐滅,一切陷入黑暗的噩夢。他好似幡然醒悟那般,在慌亂的人群中遊走,然後是鎮定地指揮自若,不曉得從哪兒來的力量支撐著這個身體,也許是堅信她會活著的信念吧。
等到燈光再次亮起,他看到原本要他簽名的那個醫生已經不見了病危通知書,而是拿著便簽條苦著臉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什麼?”沙啞的嗓音壓抑著疲倦。卻沒來由地在這一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接過便簽條一看:
七年後,千葉再見。
六個字清晰地印在紙條上:“你是說,她……不見了?”是誰,為何會知曉二人的初遇在千葉,真的該去相信嗎?他有些猶疑不定,但總勝過簽署病危通知書。
醫生見他沒有狂怒的跡象,依舊吞了吞口水,道:“就……就在剛才……被……被人劫走了,還……還說……”
揪住了醫生的領口:“還說了什麼?”
“請……請您不用找她,到……到時候……自然會……會見分曉的。”結結巴巴地總算把意思表達了完整,緊張地盯著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