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人忙將手中東西放在背後,撲通一下竟跪在了地上,“蘇陌,不管我們兄弟幾個的事,我們也是受人指使......”
蘇陌脫下外套,環在夏飛雨肩頭,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麵容沉靜,可眼底的陰鷙已猶狂風海浪般肆虐起來,“不相幹的人,閉上眼睛,一個個滾回去。”
邊上圍觀的人見這架勢,哪還敢多呆,忙逐一離開。
夏飛雨雙手死死抓著南夜爵的西裝外套,一步不敢離開他的身邊。
男人邁開步子向前,身側的夏飛雨忙抓住她的手,“陌,你去哪,不要丟下我......”
蘇陌眼裏的她,何曾這麼狼狽過,他自己都沒有碰過,就是想留給她一個完整,昔日的高傲與冷清完全被無休止的害怕所代替,他輕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幾人麵前。
“誰隻是你們的?”
“是......”男人權衡了下,還是不敢得罪南夜爵,“是這兒領舞的魅。”
蘇陌一手拽著對方的領子將他拉起來,右手握成拳,砰地砸在他鼻梁上,脆骨斷裂的聲音清楚傳來,男人卻並不罷休,連砸幾拳後,才將氣息奄奄的人丟在地上。
“我的女人你們也敢碰,今天,你們摸一下,我就讓你們斷一根骨頭。”
“蘇陌饒命,不是我們......要是早知道,向天借了膽子我們也不敢哪......”
蘇陌繞過跪著的幾人,來到為首的男人麵前,他拽起他的衣領,將他拖向前,並衝著身後幾人道,“你們跟我過來,還有你,去將那領舞的妞找來,帶不進一號會所,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手臂攬著瑟瑟發抖的夏飛雨,他輕聲安慰道,“別怕,誰惹了你,我會讓他們一個個付出代價!”
雅若在欲誘找了一圈後,總算在練舞的地方找到魅。
她背靠著玻璃窗,地上已經躺著幾個煙頭,容恩悄然上前,“我找你半天了。”
“找我做什麼?”女子回頭,嘴裏的眼圈順著紅唇逸出來。
“魅,有時候,我們可以不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嘴巴長在她們身上,我們想管也管不住。”
“雅若,我和你不一樣,”女子見煙味嗆著了她,便將剩下的半截煙扔到地上,以細長的高跟鞋踩滅,“若有別的選擇,哪個女人喜歡來這種地方?我們陪了笑,陪了青春,我們幹幹淨淨,可是在別人的眼裏,我們還是出來賣的,沒有人回來了解我們,也沒人會接受......”
魅說到最後,眼圈便有些發紅,雅若喉嚨微堵住,傾上前抱住了她,“別人不了解......沒有關係,當初我們踏進來的時候......不就已經打算放棄一些東西了嗎?”
就像她,蘇陌到現在都認定,她的第一次是給了別人。
“我不想放棄,我不想被人看不起,容恩......”
第一次,她們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魅雙手緊抱在雅若背後,鎂光燈下,照亮了兩個形單影隻的人。
“魅。”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喚。
女子擦了下眼角的濕潤,見對方一人過來,便問道,“都辦好了?”
男人眼神回避了下,“辦好了,一號會所來了新客,讓你過去喝杯酒。”
“好,我這就過去,”她抬起手在雅若肩上輕拍了下,“有時間的話,我們再聚聚。”
“我和你一起過去。”見她沒事,容恩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裏,她們定下的包廂正好就經過一號會所。
“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以為那些都是你朋友。”
“沒事,她們怎麼想是她們的事。”
男人走在前麵,後頭兩人隻顧說話,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來到一號會所門口,男人率先敲了敲門,雅若聽到一陣男音透過門縫傳了出來,“進。”
她眉頭輕擰,剛意識到熟悉,門就被男人推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名滿頭是血,躺在地上的男子,緊接著,是沙發上神色陰戾的蘇陌,以及,他懷中摟著的夏飛雨。
“不----”雅若欲要抓住魅的手,可身邊的男人已經快一步將她推入了包廂內,緊接著,還將門反鎖了起來。
“開門,開門,魅----”
女子一個趔趄摔進去,目光掃過地上躺著的男人時,就知道出了事。
包廂內彌漫著刺鼻的煙味,她冷冷抬起頭,見夏飛雨正窩在蘇陌懷中哭個不停,“你們想怎樣?”
“這些就是你找的人?”蘇陌用腳踢了踢伏在地上的男人。
“對,”魅絲毫沒有想爭辯的意思,視線對上猶在哭泣的夏飛雨,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來,是我拔了老虎須了,沒想到她是爵少的人。”
“既然已經動了,你就該知道後果。”
女子點點頭,“可我並不後悔,”她上前兩步,見夏飛雨除了受到些驚嚇外,似乎並沒有被侵害,“這是她自找的。”
感覺到懷中的人哭的越發厲害了,蘇陌臉上的憤怒已經藏不住,“你隻是欲誘一個領舞的,竟敢有這樣的膽子。”
夏飛雨哽咽著,雙肩輕顫,她生怕對方說出先前在包廂內的那番爭執,便緊環住了男人的腰,一個勁哭道,“陌,我怕,我不想活了,怎麼辦,好多人都看見了......”
想起走廊上,那一雙雙仿佛透視的眼睛,她就禁不住全身起了疙瘩,“要是你沒有出現,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呐......”
蘇陌握住她肩膀的手掌咻地緊攏起來,這個女人,他對她,確實存在著某種異樣的情愫,夏飛雨說的對,今天若不是他趕巧來了欲誘,她就要當眾被淩辱,甚至......
“放開,放我進去!”包廂門,傳來砰砰的拍門聲。
雅若生怕出事,她知道蘇陌的脾氣,看剛才的情形,夏飛雨似乎是出了什麼事,“魅,你沒事吧?蘇陌你讓我進去----”
“爵少,真的不關我們的事,”邊上幾人見魅已經承認,一個個點頭哈腰,“是她找到我們,說要教訓一個女人,我們才......”
“怎麼個教訓法?”
“這......”站在前頭的男人模樣尷尬,猶豫了片刻後才說道,“說,說是讓我們幾個把她上了,再......再趴了她的衣服將她扔到街上去。”
夏飛雨心有餘悸,聽到這番話,更加瑟瑟發抖,連緊咬的牙關都在顫個不停。
蘇陌哼了一聲,凜冽的笑中裹著陰寒,深壑的眸子鋒利而狂狷,他放下翹起的腿,口吻,寒如冰徹,“既然你這麼喜歡,好,你們就在這將她辦了,不然的話,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
魅故作鎮定的臉上,這才神色瓦解,“要打要罵,我不會眨一下眼睛......”
“當初你找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南夜爵棱角有致的唇瓣冷漠抿起。
“放我出去----”魅急忙轉身跑到門口,拉了下,卻發現已經被鎖的死死的,外頭,容恩聽到動靜,忙劇烈砸了幾下,“魅,你怎麼樣?”
“放我出去,滾開,不要碰我----”
裏頭的聲音似乎被拉了回去,容恩忙將耳朵貼在門上,緊接著,便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尖叫聲。
“不要這樣,蘇陌,你放了她....”
雅若在門外喊了半天,裏頭卻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她急得趕忙轉身衝到欲誘的休息室,一把抓起領班的手,“領班,快,出事了....”
“雅若?”領班趁著休息正在用餐,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雅若拽到了門口,“出什麼事了?”
“魅,她在一號會所遇上麻煩了,現在門被反鎖了,誰都進不去....”
“什麼?”領班大驚,忙掙開容恩的手,“我去拿鑰匙。”
“你看清楚了嗎,一號會所內是誰?”
“是蘇陌!”容恩見領班站住了腳步,便忙催促道,“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蘇少?”領班聲音黯了下去,“魅怎麼得罪到他頭上了?”
“領班,還是先去再說吧,”雅若急的滿頭大汗,去拉對方的手,卻見她動也不動站在那,“雅若,這件事,隻能怪魅自己倒黴了。”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雅若難以置信地盯向她,“魅可是欲誘的人。”
“可是,欲誘得罪不了蘇少,誰都知道蘇少沒什麼了不了不起關鍵是他背後的人,趙家大小姐趙冰冰,無論蘇陌後麵包幾個小姐趙冰冰都不管不問,隻要蘇陌不去找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誰?
‘不清楚”領班一手撐在椅子上,腳步有些不穩地做下去,“別的客人鬧事,我們還能護著自己人,可是......”
“那,就眼睜睜看著嗎?”
“雅若,誰讓她得罪的是他呢?”
明哲保身,真是令人心寒至極,雅若回到一號會所的門口,裏頭已經安靜了許多,可越是沒有動靜,那種不安就越是要衝出胸口,門外,就連路過的人都避之不及,生怕遷怒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