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2 / 3)

媽媽坐在邊上,望著滿含笑意的女兒,她眼眶微有濕潤,將雅若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雅雅,媽媽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想不到你和閻越那孩子,還能盼來今天。”

“媽,”雅若抬起另一手,將她眼角的晶瑩拭去,“今天是好日子,哭什麼呢?”

“媽媽太開心了,”媽媽指腹劃過雅若手上的戒指,她麵露欣慰,“當他給你戴上這枚戒指的時候,媽媽就真的什麼都不用操心了,雅雅吃了那麼多苦,以後,就能有自己的幸福了。”

她抿著笑,眼睛卻酸脹的睜不開,這時,化妝師在邊上打趣道,“這妝好不容易搞定,可不能哭花了哦?”

“誰哭了?”隨著一陣男音的進入,閻越身上的香水味首當其衝,他彎腰湊近鏡子,雙手隨意搭在雅若肩上,“雅雅,你真美。”

她莞爾,明眸善睞,這一份祥和寧謐的陽光,壓過了今日所有的氣氛。

“還有十分鍾……”閻越湊近她耳邊,蠱惑溫柔的嗓音讓雅若不自覺的全身跟著放鬆,“你就是我的了。”

手指親密默契地扣在一起,雅若一度以為,她抓住了她這輩子最美好的東西,時光如梭,曾經的錯過,她還是能找回來,再牢牢地綁在身邊。

閻越輕輕在她額前烙下一吻就走了出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英俊的側臉轉過來,兩人對視著彼此的眼睛,承載的歡喜滿滿溢盈眼眶,這種心情,隻有彼此才會懂。

化妝師給她簡單地補下妝,外麵的晚宴已經開始,媽媽看下時間,“雅雅,出去吧。”

她托起禮服下擺,晚宴擺在露天,賓客們早已到齊,就等著雅若露麵。

李卉和媽媽選了個位子坐下來,雅若來到外麵,卻沒有見到閻越的身影。

同前來敬酒的賓客喝完幾杯,她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台上,司儀看時間到了,便開始鼓動氣氛,容恩這才有些著急,打他手機,也一直顯示在通話中。

她隻顧埋頭,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直到司儀的聲音換成女聲,雅若這才心中一驚。

“你在找越嗎?”

台上,思琪一身粉色禮服,大波浪的長發性感而迷人,她手握麥克風,那東西將她的挑釁無限量傳遞出去,尖銳而得意。

雅若站在台下,聽到周圍賓客們嘴裏發出的陣陣議論。

媽媽見女兒一個人站在那,也不見閻越,心就有些急了,“那台上的人是誰?”

李卉意識到不妙,心情沉重,隻得連聲安慰,“伯母,不要緊的,或許是他請來助興的呢。”

思琪姿態傲慢地站在那,睥睨的角度,仿佛雅若就是低人一等。她梨渦淺笑,眼裏的嘲諷那麼明顯,語氣不急不緩,舉手投足間,嬌媚盡顯,“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呢,我本該送上一份大禮,隻不過……”女人注意到雅若臉上的神情,稍稍頓住後,這才接著往下說,“越,昨晚留在我那了,他說,什麼都不用送,因為,你不配。”

爆炸性的新聞,猶如在平靜的湖水中投下塊巨石,賓客們紛紛交頭接耳,媽媽聽聞,更是臉色煞白,趕忙起身,“你胡說!”

女人篤定地笑著,甚至沒有爭辯。

這個時侯,唯一能處理這團散亂的,隻有閻越。

雅若焦急地撥打他的手機,一遍遍重複,直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彩鈴聲。

閻越不知是從哪裏出來的,他走到台上,幾步的距離,雅若卻沒有勇氣跟上去,男人同思琪並肩站到一起,竟是如此的匹配,郎才女貌。

她仰望,他俯視,雅若吃驚,為何他眼裏的寵溺已經不再?

不安的感覺,強烈到幾乎就要變為現實,雙肩,這才覺得冷,涼颼颼的。

閻越站在話筒前,冰冷的眸子對上雅若眼裏的不解,那樣無辜的神情,讓他稍軟下的心再度變得堅硬,她聽著他一字一句道,“今天的訂婚宴,取消。”

“為什麼?”率先發出質問的,是搖搖欲墜的容媽媽。

雅若其實也想問,隻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就卡住了,她缺少那份麵對的勇氣。

“雅雅,”一如既往,他嘴中說出的才是最寵溺,雅若隔著淚眼望去,原來,整個世界都在哭泣,“我愛你,曾經,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愛著,可是你沒有。一年的時間,已經讓我們的感情變得不堪一擊,當你踏入魅夜的那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雅若。”

捧到天堂,再摔入地獄,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雅若睜大雙眼,怕眼睛一閉上,眼淚就會決堤而出,她想將這個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看看清楚,好好記在心裏。

可又是為什麼,他的身影竟然越來越模糊了?

媽媽兩眼通紅,周邊的賓客已經換上看熱鬧的情緒,她一手扶著女兒的手,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越,雅雅之前進魅夜是因為外麵找不到工作,她沒有去多久,後來就找到正當工作了。”

“是嗎?”閻越的笑真的很冷,就連媽媽看了,都忍不住有種陰寒的感覺,“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找到工作嗎?”

雅若咻地抬起腦袋,一顆眼淚,終於承受不住,順著臉頰滑落到嘴邊,“越——”

眼裏的壓抑,近乎懇求。

笑容破碎,她的整個天空,都從今天起破碎。

思琪在笑,周圍的很多人都在笑——唯獨,雅若一個人在哭。

“她之所以能找到工作,是她陪別人睡覺換來的,”閻越刻意放慢了語氣,他低沉的嗓音,將最殘忍的事實披露出來,“雅若,我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可,我對你用情至深,你怎麼能辜負我們的曾經?”

“不可能!”媽媽尖銳的,幾乎是嘶吼出聲,“我的女兒不可能這樣,她不會的。”得體的舉止,變得歇斯底裏。

“舅舅,”閻越目光調到一邊,落在不遠處的陳百輝身上,“你說過,你在魅夜見過她。”

拿著酒杯的男人對雅若本就沒有好感,他一麵詆毀,一麵還不忘保住自己的好名聲,“對,當時她隻是個陪酒的,我在魅夜談生意見過一次,那時候,蘇總監還說,她是他的人,並且還讓她出台陪我,被我一口拒絕了,我可無福消受啊……”

各種議論,嘲笑的,輕蔑的,不屑的……

劈頭蓋臉砸過來,雅若隻是維持先前的動作站在那,一動不動,風挽起她拖曳的禮服裙擺,她卻像是雕塑般,呆呆的,睜大雙眼看著閻越。

一片片影影綽綽,光怪陸離,不遠處,出現暈眩,由遠及近,她的世界整個崩潰,天旋地轉。

“不會的,不會的……”耳邊,媽媽痛哭出來,李卉忙摟住她的肩,低語安慰。

“越,”隔了很久,才聽見她不大不小的聲音充斥全場,“你不能接受,大可在我向你坦白的時候就拒絕,為什麼還要給我這場訂婚宴,陪我演這場戲演到現在?”

原來,這半個月的幸福,隻是她的獨角戲。

曾經牽過的手,他怎能隨便就放空?

“因為,這是我一年前答應過,要給你的。”男人的話,似乎理所當然,她盯向這張完全陌生的臉,淚如雨下,“你,是我的越嗎?”

這雙熟悉的眼睛中,可還有自己的影子?

閻越拉起思琪的手,女人神態倨傲,一條手臂順勢纏在男人肘腕,昭示著自己的所屬,他們親密地下台、走近,閻越在經過雅若麵前時,稍作頓足,“你已經不是我的雅雅,又怎麼能要求,我還是那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