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是他知道你曾經賣身給我,還會當寶貝似的寵著你嗎?”蘇陌唇邊的笑意肆無忌憚揚起,十分惡劣。
雅若深呼出口氣,下定決心後,反而輕鬆許多,“你放心,我和你的關係,我已經不打算瞞著閻越,既然這是我一直藏掖著的,索性,我就將這傷疤揭開,也許,最開始會很痛,但我相信它會慢慢好起來的。”
男人俊臉上的笑頓時僵住,嘴角緩緩收回去,他,居然就成了她急欲除去的一道傷疤?強烈的挫敗感令蘇陌麵容陰鷙,神色十分駭人。
.“那麼,這盤錄像帶你也不想要了?”
“這次,我想賭一把。”雅若一甩手,力氣不是很大,卻將蘇陌的手輕易甩到一邊。
“拿閻越的前途賭嗎?”
“不,”雅若退後兩步,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拿我和閻越的感情賭。”如果她們的感情足夠好的話,不用任何一方犧牲,不論怎樣的結果,他們都能共同麵對。
腳步,如此的輕快,她拋下臉色鐵青的蘇陌出了大門。
死寂安靜的客廳內,男人十指握成拳,拳背上,青筋緊繃,他隨手掄起桌上的裝飾物砸向旁邊的電視,砰的爆裂聲後,蘇陌大口喘著氣,眼睛血紅,“雅若,你會後悔的!”
本以為她會妥協,卻不料,她還想掙紮,好……
蘇陌頹敗地倒在沙發上,眼神透露出令人可怕的陰冷凶悍,不顧一切地代價,我會讓你嚐到的。
盡管後背挺得再直,蘇陌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還是加快了腳步,她就怕蘇陌會再追上來,閻越找不到自己,電話又打不通,肯定著急了。
打車回家,剛走到樓道口,就看見閻越的車子停在不遠處。
她小跑上前,隻見車窗開到一半,男人側著臉趴在方向盤上,似乎睡著了。短發垂在額前,滿麵疲倦。
“越?”雅若彎下腰,輕喊幾聲後,閻越這才睜開眼,他眉頭輕皺,正起身,“雅若,你去哪了?”
見他滿臉緊張,雅若便繞過車前坐到副駕駛座上,“越,我有事想和你談。”
“怎麼了?這麼嚴肅。”閻越斜靠過來,將她瘦弱的身體擁入懷中。
胸膛的溫暖,令容恩感覺到心安,可那件事,始終是塊沉甸甸的石頭,“發生在市醫院地下車庫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閻越身體一僵,拉開二人間的距離,“你知道什麼了?”
“從綁架到最後的……”雅若禁不起想起那幕血腥,她閉了閉眼睛,“都被人拍了下來,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是誰?”男人的語氣,已經透露出某種陰寒。
“蘇陌,”雅若說出這個名字時,眼皮一跳,緩緩睜開眼,“我的老板。”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事情,總算繞回到了重點,雅若低下頭去,方才的堅定,在遇上真正要開口的時候,顯得那麼不堪一擊,秋風瑟瑟,不遠處的樹上,一片即將凋零的梧桐葉,仿佛就是這時候的容恩。
“我和蘇陌,是在魅夜認識的,”蘇陌別開視線,望向窗外,聲音在這片寂靜中顯得越發空洞,“當時,我被欲誘的老板騙著簽下一年的合同,正當的工作找不到,好不容易在一家小公司謀生,卻差點害的他們倒閉,後來,媽媽看見我在欲誘領舞……”
她本該清淡的嗓音,聽在閻越耳中,竟顯得如此滄桑,雅若將那些發生過的事娓娓道來,“我為了拿回合約,能有一份正當的工作,就答應了蘇陌,陪他……一晚上。”放在膝蓋上的十個手指頭因為緊張而絞在一起,雅若不敢回過頭去看閻越,更不敢對視他的眼睛,“當時,我以為你已經不在了,除了你,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呢?越,對不起……”
身邊,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聽不到男人的聲音,車內縈繞的,隻有一深一淺的呼吸聲。
這樣的事情,有誰會不介意?
雅若選擇了坦白,不想騙他,可良久的沉默,已經讓她摸不著底,開始毫無把握起來,有些事,難道真的隻有謊言才是最美嗎?
心裏,一片淒涼,她伸手推開車門,剛要邁下去,手臂就被身邊的男人拉住,“你去哪?”
雅若沒有回頭,月光皎潔,在她臉上打出一層淡淡的涼寞,“我想回家了。”
“雅雅,對不起,是我回來的晚了,”閻越拉住她的左手,輕握,“隻要你的心還在,別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你不嫌棄嗎?”眼角下,已經有淚水流露出來。
閻越用力一扯,將她重新擁入懷裏,“聽清楚了,這顆心不能給別人,隻能給我。”
雅若眼淚肆意,隻是不斷地點頭,男人擱在她頸間的雙眼睜開,茶色的眼眸含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似有嘲諷,又似有冷淡的厭惡,他要的,隻有她的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