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這麼問,你是不是反應太遲鈍了?”
“你——”想起昨天被反鎖的門,還有蘇陌的突然出現,她越想,周身,就止不住浸染上涼意,“是你安排的?”
“雅若,”男人吐字清晰,帶著高貴的倨傲,“我說過,你會回來求我的。”
“你卑鄙!”她怒不可遏。
“再加一個,我不要臉,”南夜爵撐開身後的椅子站起身,黑色的西裝褲裹住兩條性感長腿,“惡意傷人的罪名可不小,像李經理那樣有錢有勢的人,讓你坐一輩子的牢都有可能。”
“我不相信,這個社會這麼顛倒黑白。”雅若氣憤非常,南夜爵再一手遮天,她不信,連法律都這麼不堪一擊。
男人踱著悠閑的腳步來到雅若身後,右手陡然落在她肩頭,“真是好公民,你還是沒有適應這個社會,別被它太過安詳的表麵騙了。”
“你又想做什麼?”雖然不甘,可容恩的語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軟下去。
“不是我想,而是你想怎麼做?”南夜爵逼近她身前,下巴剛好觸及她頭頂。
雅若不想與他走得太近,退後兩步後,仰高下巴,不讓自己有所示弱,“即使這樣,也不用你操心,我會自己處理。”
蘇陌眼底驟然凝起冰結,敢這麼放肆的說話,就料定了閻越會插手吧?
“好,我拭目以待。”他繞過寬大的辦公桌,來到落地窗前,雙手插在褲兜內,修長的身材很有型,雅若不想在這多呆一刻,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男人側過臉,聲音醇厚。
她右手已經伸出去,準備開門。
“你還會回來的。”蘇陌說的篤定,雅若走出辦公室,並用力將門砰的一聲合上。
邊上,單媚不滿地瞪她一眼,雅若視而不見,失神回到辦公室內。
晚霞,染透了大半邊的天,照在每個人臉上,紅的像是能滲出血。
雅若坐在會所門口的石階上,她將臉埋入雙臂間,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撐自己走下去,耳邊回蕩的,全是同那名經理的對話。
被蘇陌點醒,她趕到會所的時候才發現,裏麵的淩亂早就收拾整齊,監控壞了,酒瓶已經被人取走準備備案,經理對用藥一事更加矢口否認,“小姐,我們這是正經場所,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一個圈套,已經設下,將她穩穩套入其中。
她在傷人的時候就想到會有不斷的麻煩,一切,她想的於情於理,卻漏掉了蘇陌,這個凡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化。
沿途走回家,晚風拂麵,可早就沒了那份閑情逸致,拖著滿身疲倦到家門口,才蹲下換鞋,就能聞到滿屋子的菜香味。
“媽,做什麼好吃的呢?”
媽媽正在廚房忙活,係著圍兜將門打開一小半,“雅雅回來了,晚上有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雅若將包放在邊上,挽起袖子擠進本就不大的廚房間內,“媽,我幫你。”
媽媽正在調汁,這些日子心情好了,臉色自然也不錯,“雅雅,在那上班還習慣吧?”
她背過身,手裏揀著菜,“挺好的,”將葉子放入菜籃,心裏雖然有煩心事,可想起閻越,那股歡欣還是掩藏不住,“媽,你還記得越嗎?”
媽媽調汁的手僵住,轉過身來到雅若身側,“雅雅那,媽媽知道你忘不了他,可那孩子都走了這麼久了……”
“媽,他回來了。”
“什,什麼?”媽媽滿臉震驚。
“這一年間,他都在國外,他沒死。”
“那當時……”
“肯定是閻家想了什麼辦法,我當時嚇壞了,再說,他要真是出了事,閻家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媽媽如釋重負,她抬起手背擦了下額頭的汗,“這樣就最好了,改天媽媽準備些菜,你讓越那孩子過來一趟,我也想見見他。”
“嗯,好。”
晚飯很快做好,雅若擺好碗筷,二人擠在桌前,媽媽將客廳內的老式彩電打開。
習慣了吃晚飯時候看新聞,她挑了幾塊肉多的糖醋排骨放到雅若碗裏,“多吃點,看你瘦的。”
“下麵是晚間新聞,最新報道,昨天下午……”接下來的畫麵很吵,雅若隻顧低頭吃飯,並沒有將心思分割出來。
“我一定要告她,不容許這種歪風再持續下去……”男人熟悉而令人厭惡的聲音傳入雅若耳中,她咽下嘴裏的飯,抬起頭。
“能和我們講講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嗎?”記者將話筒湊到男人嘴邊。
“以為用那種下流的手段就能讓我將方案交給她,我是那種人嗎?後來,她見我不同意,竟然拿起桌上的酒瓶發瘋似的砸向我,你們看我的傷……”男人惱羞成怒指著包成粽子似的腦袋,“我要告她,讓她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那麼請問,對方是那家公司的?”
雅若握緊手裏的筷子,畫麵上,男人那張醜陋的臉被無限放大,自然也能將他每個表情捕捉清楚,他張下嘴,眼裏閃過明顯的懼怕,麵對鏡頭時,馬上又恢複成‘大義凜然’的姿態,“那家公司和我們向來有合作,口碑一直很好,這次的行為,純屬個人人品問題,還說什麼不將方案給她,她就拿不到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