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村,一個三百人口的小村莊,因為背靠寂靜嶺而取寂靜之名。
清涼的秋風因一場暴雨變得格外寒冷,昏暗的夜色籠罩著整個寂靜村。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在泥濘的村路上響起,遠處兩個散發著昏黃光芒的物體正在快速接近。
“沈無良,遠處有村莊,我們還是在這裏找一戶人家借宿一晚,明天再趕路可好,夜晚野獸出沒,不適合趕路。”
距離村子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兩個身穿蓑衣的男子出現,他們手中的燈籠在暴雨下晃動,四周的草木時隱時現。
“也好,我們今晚就在這裏借宿一晚。”沈無良伸出濕漉漉的手臂推了推被暴雨壓下的鬥笠,看向遠處寂靜的村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兩人決定停在這個村莊過夜的時候,矮小一點的男子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一陣極速跳動,吹到身上的夜風變得更加刺骨,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栗。
“走吧,劉耳。”
沈無良並沒有察覺同伴的不對勁,按照兩人的決策,毅然走向遠處被夜色籠罩的村莊。
被稱為劉耳的男子晃了晃身上的蓑衣,似乎想抖落身上的雨水,但還是頃刻間被降落下來的暴雨覆蓋。
“這該死的天氣。”
劉耳借著燈籠的光線看了一眼四周,拋下心中的恐懼,跟上沈無良的腳步。
“叩,叩,叩”
“是誰?”
“您好,我們是過路的行人,想趕往南城,沒想到半路上遇到暴雨,想在您這裏借宿一晚,我們願意給您一枚銀幣作為打擾的賠償。”
此時兩人在靠近村口的一家農戶門前,一枚銀幣已經足夠一家三口一個星期的夥食,這是沈無良的誠意。
屋門的另一邊傳來一陣對話,屋內並不止一人,過了半晌,一陣腳步聲從屋內傳來。
“吱”
屋門打開的異響在寂靜的環境中響起,站在沈無良身後的劉耳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屋門打開一條不足一人進入的門縫,借著手中燈籠散發出來的亮光可以看到屋內是一位農婦,隻不過此時的她臉色異常憔悴,混濁的眼睛打量著門外的兩人。
“最近村裏不太平,尤其是午夜之後,老婦還是建議你們二人離開這裏,前往南城。”
屋內的農婦在觀察半晌之後,並未打開房門,反而說出讓人詭異的話語。
“我們兩人是欽城的巡邏人員,因為人事調動才會前往南城,安全性您不用擔心,或者我還可以幫您解決您口中的不太平。”
在說到不太平三個字的時候,站在沈無良身後的劉耳看到農婦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還沒等他過多詢問,沈無良已經推開房門進入屋內。
“那你們兩位跟我前去住宿的地方,我們家老漢最近肺部不舒服,所以中藥的味道會比較濃烈一些,兩位不要見怪。”
農婦看沈無良兩人不停勸,也就沒有多說,讓開位置等兩人脫下蓑衣和鬥笠以後帶著兩人走向屋內。
屋內沒有點煤油燈,如果沒有燈籠的話根本看不到路,也不知道農婦她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
剛才在屋外還沒有察覺,進入屋內之後確實如同農婦所說,中藥的味道非常濃密,並且其中還充斥著一絲絲的血腥味。
“無良,這裏?”
劉耳沒有多說,兩人同為巡邏兩年,有些話一點就明白。
“兩位不知道要不要幫你們準備晚飯,早上剛剛殺一頭豬,隻不過除了那一枚銀幣之外,要另外收十枚銅幣的飯錢。”
農婦這個時候回過身朝兩人說道,沈無良沒有接劉耳的話,轉頭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房間,借著燈籠的光線隱約可以看到一些廚房擺件在其中,血腥味應該是從那裏散發出來。
“不用客氣,我們兩人在路上已經吃過晚飯,您帶我們到住房就行。”
沈無良似乎怕打擾到農婦口中的病人,說話很輕柔。
“嗯,那一間房就是,昨天我剛剛整理過,有什麼需要的你們再跟我說。”
農婦指了指眾人左手邊的房間,那裏的房門剛好正對著廚房位置。
沈無良和劉耳兩人輕聲道謝,走到房屋之內,關上門,也隔絕屋外混濁的氣味。
屋內陳設雖然簡單,但是該有的床鋪被褥還是樣樣齊全,雖然窗戶緊閉,但是因為暴雨的原因並沒有顯得沉悶,並且都和農婦所說已經打掃幹淨。
“我守前夜,你守後夜。”沈無良把包裹放在一邊,靠著房門席地而坐,兩人合作多年,不管在什麼地方,都養成輪流守夜的習慣。
劉耳輕點頭,也沒有過多交談,自己觀察到的東西,沈無良也一定能夠觀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