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問月又問道：“你剛才說他們使什麼計得以成功的？”
“稟陛下，是疑兵之計。前四回每次人數增倍，殊不知最後一次一下子出動了數百無浪死士，我們才吃了個大虧！”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整件事也是一招‘疑兵之計’呢？”新垣問月終於略斜美目瞥了一號一眼。
一號一愣，道：“陛下之意，是段相以此舉迷惑我們，讓我們誤以為相府忌憚我們，同時也輕看了他們的實力。”
新垣問月沉吟道：“極有可能。”
一號忙道：“陛下勿憂，待屬下再去查探。”
“慢著，你說那相府千金一大早便送來了十條狐毛披巾，可曾細察過？”
“屬下檢視了數遍，十餘披巾都是以普通白狐身尾毛所製，一根狐腋毛也沒有。”
“果然如此。相府內有幾條狐腋毛披巾不足為奇，奇的是十條披巾都不是，而十條披巾中一根狐腋毛也沒有，那就更是奇上加奇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陛下是說，這也可能是段相的疑兵之計？”
新垣問月緩緩搖頭道：“不是可能，是絕對。”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愛使疑兵之計嗎？朕也還他一招，讓段無殤以為朕真被蒙在了鼓裏。”
“那屬下這就去好好嘲笑那段家丫頭一番。”
“那太過火了，你隻需讓內庫管事太監當著那段家丫頭的麵略掃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收下，這樣才毫無破綻。”
一號思索片刻，方道：“如此，段相才不會疑心——陛下思慮周詳，屬下萬般敬佩。”
“哼，你終於學聰明了一點。”
“那都是陛下提點的緣故。”一號恭維道。
“你也應當知道，朕極討厭你不專心做事，卻喜歡挖空心思地溜須拍馬。”
“屬下知罪，屬下這就自己掌嘴。”一號毫不遲疑，左右開弓，甩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新垣問月哼了聲，又問道：“聽聞段相已助連城攻破北陵關，不日便回京都？”
“確實。據屬下一路上伏下的耳目回道，最遲後日午後，段相必然抵京。”
“這麼看來，朕倒是得備好盛宴，為他接風洗塵了。”
一號遲疑了一會，問道：“敢問陛下，此宴是接風宴還是鴻門宴？”
新垣問月擺擺手道：“不急，段無苦既在南水郡與戰英對峙，必然脫身不得。京中隻一個段無殤，朕又何需懼他？朕既然要利用段家，那便利用個徹底，等段無苦攻下楚都之日，便是我們動手之時。神木侯那邊你抓緊時間聯係妥當吧！”
“屬下遵命。隻是那怪老頭最近不在侯府，說是要陪一位遠客去望月海灘觀海。”
“觀海？”新垣問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是的，一個使刀的楚國人，長得是又高又壯，看上去倒像個屠戶。”
“神木侯掌握著我們新垣族不少的秘密，定不會無聊到陪屠夫去觀海。你繼續去查探一番，還有，一定要告訴他，新垣一族正麵臨著生死存亡，讓他盡早入京一趟。就這樣，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