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父也不管氣的一疊聲喚人將挽風拖下去,挽風急忙躲到了劉提縈夫人的身邊,婆子們上前就要去抓她,此時劉提縈夫人的丫頭們忙上前攔了,貼身的大丫頭站出來伸手指著還欲上前的孫府下人喝道:“放肆!我們夫人乃郡主之女,更有二品夫人的誥命,你們誰敢在我們夫人麵前放肆!”一時看眾人都呆在當場又輕蔑的掃了一眼眾人道:“藐視冒犯朝廷命婦可是死罪!我看你們誰敢!”屋中頓時僵持起來。
一時孫父臉色鐵青忍著怒氣道:“我們處事自有家規宗法,任你是誰也管不到我們的家事中來吧?”劉提縈夫人沉著臉道:“家規宗法也逾不過國法律例。你們怎樣我們自然不管,隻是若做了什麼違法違例之事,我也不介意到太後皇後跟前上奏一番。”
挽風急忙在劉提縈夫人跟前叩頭道:“夫人可要為我們奶奶做主,他們家昨日竟商議著把我家奶奶休了,日後當外室養著!以前寵妾滅妻不說,現今更要把堂堂正室變成沒名分的小老婆!我們雖然不懂大道理,但這樣欺人的事,國法上恐也沒有這一條吧。”
孫桐媳婦氣的拍了桌子站起來道:“欺人太甚,迎丫頭你怎不早說,咱們這就陪你往衙門走一趟。”劉提縈看著一邊的迎春垂首不說話轉臉往上首沉聲說道:“迎春既然叫我一聲姐姐,我就是她娘家人,如今你家要拿我這妹子怎麼辦,隻管說吧,今兒這事我是管定了。”又轉頭向孫紹祖道:“孫紹祖,你說話!”
孫父堵住欲開口的孫紹祖的話頭惱怒道:“很好,我們竟是小瞧了,這樣的媳婦我們定是不會要了,我們廟小倒供不起這麼尊攪家惹事的大佛。你即要合離那就合離。”一邊攆著在一旁垂眼裝木頭的孫紹祖寫合離書。
迎春抬頭道:“不用費事了,我己帶來了。”說完取出寫在白帛上的合離書遞給了劉提縈夫人,劉提縈夫人仔細看完抬頭擔心的以目光詢問迎春,見迎春下了決心執意如此隻得歎了口氣在上麵見證人處簽了字摁了印,讓丫頭遞給了上頭的孫父。``
孫父接過匆匆看過拍了桌子道:“豈有此理!你要合離也隨了你的意,隻是這孩子卻是是孫府的,你休想帶走。自來孩子便沒有跟著女家的規矩!”
迎春淡淡道:“休跟我提什麼規矩,我的事,自是按我的規矩來。若不應我,明日發現了我們娘幾個兩屍三命,那必是你們孫府給逼死的。”
孫父氣對孫紹祖道:“你竟是啞巴了不成!”又對劉提縈夫人道:“你要主持公道,怎麼她尋死覓活威脅長輩你卻又不管了?”劉提縈夫人譏諷道:“怎麼我妹子說錯什麼了?她這般地步難道不是你們給逼的?若你們繼續下去,她一弱女子除了豁上一條命又能怎麼辦呢?”孫紹祖眼角卻是跳了跳,迎春恐怕去砍死別人也不會先去尋死。
孫父氣的揮手一把將白帛扔到孫紹祖腳前,對孫紹祖吼道:“你,她要帶走你的孩子,你,我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孫紹祖皺眉低聲道:“這休妻的事是您和太太商議的,怎麼現如今倒是不管了,我當然不想讓孩子走,孩子的娘我也舍不得,您能同意嗎?”
迎春道:“孫紹祖!你打過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還來說這個有什麼用!”歎了口氣道:“昨兒你娘說了什麼?不過一個女孩子,了不得將來費一副嫁妝——難道我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就值一副嫁妝?還有兒子,若跟著你便是從個正經嫡子落了個身份不明,恐怕到時也是跟你一樣繼不得家業——說不得這家業就得讓給不知是他叔叔家還是姑姑家過繼來的孩子。你能保證他以後知道了不會怨恨?你們不怕給自己養出個仇人來,我卻心疼我兒子過的不好。我是這府裏正經的女主子,過的是什麼日子,留了這兩個沒了娘的孩子又要怎麼過?親生父母尚且逼著兒子妻離子散,孩子若是落到後娘手裏還有活路嗎?”
看著孫紹祖手裏拿著合離書隻不說話又道:“難道他們離了你就不是你的血脈了?跟著我不比跟著你好?”
孫紹祖定定的看著迎春,迎春隻淡淡的將臉轉了一邊任孫紹祖呆呆的立著。一時孫紹祖沒有說話從腰裏荷包取出印簽來畫了押卻隻是不撒手,迎春伸手拽過來疊好放了袖中。
一切已經妥當,迎春給挽風使了個眼色又對劉提縈和孫桐家的道:“今日多謝兩位姐姐了。我送你們出去吧”劉提縈夫人拉過迎春拍了拍她的手道:“有什麼事隻管和我說。”孫桐媳婦道:“接下來你可怎麼辦,我們走了,他們豈不是又要欺負你?”迎春笑了笑領著二人往外走。
身後屋中,事件始終都沒有說過話的萬遠成此時站起身對孫父孫母告辭要回老家,孫母舍不得孫小妹又要挽留。萬遠成上次會試雖說名次往後但總算險險中了,家中己來過幾次信,萬遠成想回去,但孫母總是執意挽留。此次經了這件事,萬遠成再不願留在這裏,看到孫小妹又要黏糊著,抬腿就走,走前對孫小妹直言道:“你若不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