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繞口令啊。
我暗自努了努嘴,表示壓根就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喂他喝過自己的血,我還貧血呢,哪有多餘的與他共享。
“在夢魘山,你第一次流血的時候。”睚眥像是猜到我心中的疑問,開口解釋道。
“……”我忽然明白過什麼來,瞪起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說……古滎村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關老頭不是活得好好的?”
已經恢複成黑色眸子的睚眥深深地望進我的眼裏,突然伸出一隻手捏住我的臉,溫柔地扯了兩下,“妞,說你笨還是傻,他是假的。小關為了祭我,已經死了。”
我早已經顧不上去拍掉睚眥不規矩的爪子,聽了他的話一直發呆。
容我慢慢地再把前因後果捋一遍,好好想想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現了問題。
我們一行四人到古滎村——關老讓打水,我掉到井裏——然後古井脫險卻被血皮藤蔓吊進夢魘室的天棚頂,差點被睚眥劍殺掉——卻被九龍蟲救了,撿了睚眥劍脫險——遇到師傅,掉進格盤室下的石室……
對,沒錯。就是在那裏。眼看著關老頭就要殺了我,情急之下——我就噴了,鼻血嘩啦啦地流。手中的睚眥劍紅光一閃就給了他一劍……
“關老頭說的主公就是你?”
我忽然想起關老頭握著我手中的睚眥劍毫不遲疑地刺進自己腹中時候的表情,那是我見過最滿足的笑容,像是完成了他的一個美好的夢想,那一刻,我從他的笑容中看到了他的解脫。
睚眥隻是淡淡地點了下頭,此時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也許他不想提起那一段對他來說並不美好的回憶。
睚眥這樣肯定的告訴我,關老頭其實是死了,那麼一切古滎村夢局的謊言就此被戳破了。
也就是說,師傅他騙了我。
可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師傅為什麼要瞞著我這一切?
這一切有什麼大不了的,何至於他為此說謊騙我?不就是夢魘山裏封印著一隻千年神獸。還是師傅並不想讓我知道睚眥?怕我的血解除睚眥的封印?
更想不通的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說了一個謊話想要欺瞞我,為什麼還會在臨走前把睚眥劍放在我的床上?
睚眥的封印早在古滎村就被解除了,想來他想瞞也瞞不下去的,隻不過是時間的證明。
師傅繞了一圈又回到真相的原點,可是卻無疑在我麵前畫了一個圈。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否還有其他我和睚眥都不知道的秘密???
在我心中的疑惑,豈是這幾個問號能表達清楚的。
從紅家老宅下的那具幹屍開始,到古滎村師傅的欺騙,從昨天師傅的不辭而別荒王爺的突然造訪,到畫中與我一模一樣的女子——還有睚眥。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是巧合,但其中一定有什麼關係。隻是我到底是棋局中的一刻子,還是正在下棋的人。
“妞,在想什麼?”睚眥與我並肩並一同坐在床上,這也是他所說的“上床探討。”
似乎我已經習慣了他霸氣的動作。可是我們從見麵到現在不過十二個時辰,怎麼跟認識很久似的,一切都是這麼自然。
睚眥見我又開始走神,不滿地一把攬過我的肩膀,二話不說將我的腦袋強按在他寬厚的將榜上,“我,夢魘殿下,活了也幾千年了,怎麼就想不透你這妞,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