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2 / 2)

睚眥紅眸噴火,狂怒:“你會shi得很慘的。”

你會shi得很慘的……你會shi得很慘的……你會shi得很慘的……

無限循環……直到睚眥大人被放出來。

24

24、我與師傅1 ...

回當鋪的路上,走走停停竟不知不覺折騰去了十來天的光景。

這些天,我跟蝸牛似的一直縮在馬車上昏昏沉沉著,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見過最多的就是佟掌櫃端給我的那碗比墨汁還濃稠的湯藥。

那滋味可比“略多”還要苦不堪言。

喝之前,要憋著一口氣,悶頭咽一小口到嘴裏,還沒流到嗓子處,就被刺鼻的味道熏得反胃,忍住了往下咽,就被腹中的酸水頂在上顎。

有一次實在忍無可忍,我直接從鼻孔噴了出來。

套用師傅大人的官方解釋就是——我病了。‖思‖兔‖在‖線‖閱‖讀‖

而且,看樣子還很重。

星華在離開古滎村的第二天清晨就與我們分道而行。

那天清晨,天還未亮,我還在睡夢中,車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陣冷風蕭蕭而入,吹打在身上,惹得我直打哆嗦,我從棉被中掙紮了好半晌才爬起來,眯眼望去,隻見星華半蹲在麵前,嘴角輕揚很是得意。

見我醒來,她又轉身出門去,也不關門,單腳隨性地跨在馬車上,留下我在車裏任由那股寒風戲謔。

星華看起來心情不錯,跟逗弄小貓小狗似的伸過手拍了拍我的腦袋,把臉湊到我耳邊,重重地咬著字,道:“紅老九,希望下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活著的。”

我不知道這話裏是否還有其它意有所指。但凡複雜的事一旦經過我的大腦過濾,我向來會把它拆筋扒骨,留住最核心的部分簡單化。

也就是說,我想星華這句話的重點是希望我好好活著,而不是警告我前方會有更多的危險。

星華確實是毒舌了點,一些舉動也令人摸不著頭腦。可聽佟掌櫃說起,星華自小父母被害,若不是小時候被師傅收養,隻怕早已不存在這會兒子如此堅強的星華。

堅強的人之所以堅強,並不是出生就是如此這般,它是有一個漫長的過程。而有些人看似內心堅強,往往都有一塊最軟弱的地方。星華正是用這種方式來保護那個神聖的地方,讓人看著不敢接近,你無法傷害她,更無法親近她。

未免受到外界的傷害,不讓任何人走進內心,這應該是一種對自己的懲罰吧。

所以人與人的相處恰恰是如此,凡事不能隻看表麵。

星華能用這種堅強來偽裝自己的軟弱,別人會不會也是這樣,用一種不常見又難以理解的方式去保護屬於自己的內心的那塊聖地。

不過話又說回來,星華打小就被師傅收留,那師傅大人現在有年歲幾何了?可他的樣子看起來,頂多不過三十歲而已。

我裹著柔軟的鶴麾歪斜著身子靠在車內的軟榻上,忍不住偷偷地睨著對麵假寐的師傅。

濃密的劍眉下,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狹長的眼簾上。即使他此時閉著眼,我也能感覺到師傅那雙陰冷的眸子,沒有任何情感的透著寒意。直挺的鼻梁下,兩瓣緋紅薄唇,噙著詭異的弧度。

據人家都說,薄唇之人都薄情呢。

怪不得師傅總是一副麵無表情,活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的樣子。說不定這人壓根就是沒心,亦或者……有表情臉部就會抽筋?

我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引得嗤嗤笑了起來。

“看夠了麼?”

那笑聲,隻笑得半聲,便被對麵的男子的聲音突然打斷。

我一口氣嚇得沒提上來,哽在喉嚨處上不去也下不來。

“我……咳咳……我……沒有呀!”

突然被抓包,臉頰瞬間火辣辣地燒得發疼。我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別過臉撐起厚重的袍皮簾,探頭看向外麵。

那冰冷的寒風頃刻間不容分說地鑽進我的棉衣裏,刺透骨頭縫中,惹得我咬著牙打起顫唞。

隆冬的陽光蒼白無力,懶洋洋地散落在身上,沒有絲毫暖意。

山裏的路並不平整,馬車也隻能在滿是積雪的山路間緩緩地前行著,消失的輪子不時碾碎地上的冰碴子,發出吱嘎吱嘎瑣細響聲,留下深深淺淺的車轍痕印。

抬眼望去天邊處,群山浮現密密麻麻的濃雲,漸漸遮擋住本就不明媚的冬日,形成一片黑墨色的烏雲海。

似乎大雪就要來了。

“你沒有牙?“師傅在我身後突然又幽幽地拋來一句。

我條件反射地轉過頭回望,馬車裏的炭火盆子燃燒得正旺,紅光映著師傅冷峻的麵容,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但此時看起來,硬朗的線條比往常要柔和許多。

而且……剛剛師傅是在開玩笑麼?

我反應過來,滿臉黑線地幹笑兩聲,也不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