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2)

看罷數字,師傅沒有任何動作,漠然地再次下令:“影……”、

“不要!”

我急忙拉著師傅的手,大聲喊停。

“徒兒?”

“師傅。”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扯出一抹苦笑,說道,“師傅,還是讓我去吧。”

佟掌櫃:“九兒姑娘……”

星華:“紅老九,你腦子壞掉了。”

隻有師傅眯起琥珀色的眸子睥睨著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但是他一定知道我想幹什麼……

如果我不去,就會有影一、影二……很多個暗影不斷地為我站在方格上等待不可預料的宣判。

這就像一盤由師傅操控的棋局。

那些黑衣人是師傅手中的兵。

士卒的死全部不足為惜。

而我會不會其中的一顆子?

隻不過踏出這一步前,我必須弄清楚一個問題。

我走到師傅身邊,頓住腳步,微微低下頭,小聲問道:“師傅,可否告訴徒兒,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嗎?我死也好死個明白。”

因為角度問題,並不能看到師傅的正臉,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表情。

我想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應該還是那副子麵無表情的樣子吧。

更何況我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使喚徒弟。

大概隻有在等待的時候最為煎熬。

也許這個過程隻有短暫的一分鍾而已,師傅卻在時間的流淌中保持了靜默。

與我所想一樣,他是不會告訴我的,如果師傅想說早就開口了。

我又何苦多嘴問上一句。

如果我沒猜錯,師傅肯定是為了那睚眥。

想到這些,我就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作為他的徒弟也好,後人也罷,師傅的選擇我都會無怨無悔地跟隨,他又何必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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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啊師傅,你選擇了盜墓,你又怎知我不會同你一樣呢。

如果我沒數錯,我腳下已經在臆想中走了十五步。

星華突然喊道:“紅老九快停下,你不要命啦!”

“爺……她……”佟掌櫃的聲音也緊張地變了聲調。

他們這時突然開口試圖讓師傅阻止我的行為,隻怕已經晚了。

我沒有回頭看她們,又繼續埋頭走了一步。

卻聽到師傅幽幽開口,“讓她去……”

我的心瞬間一涼。

踮起腳尖,不再遲疑地輕輕落在最後一個格子上,依舊沒有回頭。

心裏默數著:十七步!

剛剛站穩,格子又同前麵一樣,在我腳下蹙然裂開一個大口。

耳邊傳來低沉地聲音,“徒兒,你不會死那麼早的……”

然後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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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能馬上形容現在的感受。

那種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已經做好了赴死地準備,卻在落下去的時候清楚地喘著粗氣,證明自己還活著。

因為這種暴黑的狀態,是在我睜著眼睛下持續著。

我沒想到格子下麵並沒有想象中的刀錐,而是身子迅速下陷,跌坐在一個大角度的斜坡上,迅速向下滑去。

在落下去的那一刻,能聽見格子合起來的“喀嚓”聲。

最可氣的是師傅最後那句很有歧義的話。

不會死那麼早的……

他的意思是說,我早晚會死,隻是現在還略微早了點。

親姥姥的,他啥意思。

不過借師傅吉言,至少我現在還沒死。

本來我還在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誰知隨著角度越來越大,身子突然重心不穩失去平衡,屁股一歪,立刻從坐滑梯式下滑姿勢摔倒在斜坡上,不知道是不是斜坡太平滑沒有什麼阻力摩攃,我就像墩肉球滾了下去。

可是我又無力改變現狀,我就感覺到四周那些年代久遠被撞掉的石磚劈頭蓋臉地砸在我身上,渾身刺痛不說,完全已經處在昏厥的邊緣。

耳邊夾在著呼嘯而過的風,臉側還時不時地蹭破幾塊皮,直到我感到慣性作用,自己在放緩的斜坡滾到平坦的地表上。

“砰——”

身子一震停下來,由於動作過猛,額頭撞到一塊堅硬的石頭。

“嘶……”我被撞得氣昏八素的,用手摸了一把額頭,手上沾了些黏糊糊的液體。

不用說,肯定見血了。

“他姥姥的……”

我捂著腦袋就地做起身子,也不知道自己埋怨的是哪家的姥姥。

心說,親姥姥呀親姥姥,你可知道你家乖乖孫女現在遭遇了些什麼狗屎事件啊。

好不容易等到眼前撞出來的金星消失,我才抬起流血的腦袋看著四周,烏鴉鴉一片,啥也看不到。

我不由後悔剛才咋就那麼衝動,早知道大難不死,怎麼著也該向他們要根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