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學著剛才把牆壁四周也都敲了一遍,手都拍得生疼,卻沒有任何異常。
有句話怎麼講來著,“好奇害死貓”!
這下子我徹底慌了神,額頭上冷涔涔的虛汗就下來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都透著那股絕望的冰涼,想哭都沒地哭去。
裂紋沒了,機關在哪?我怎麼出去??
就在我在絕望中沉淪的時候,那個鬼魅似的空洞聲音不知不覺中又一次響起。
隻聽,棺槨室裏的某一處傳出高低相間且短促的“九兒……九兒……”的聲音。
我機械地扭轉過頭,茫然地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這才認真打量起棺槨室。
隻有一束手電光的棺槨室裏,顯得更加詭異,肉眼看去並沒有任何明麵上的出入口,四麵是同外麵密室一樣的青石牆,其他並沒有任何擺設,唯獨室內正中間擺放著頂沒封蓋的瀝粉貼金紫檀木棺槨,周身竹篾紅溱髹金 ,底置紫檀木雕雲龍紋托泥。
我之所以看得出這頂棺槨是紫檀木,是因為以前族母有一串紫檀木的佛珠被我不小心弄丟。族母因此大發雷霆,罰我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
這個經曆實在令我記憶憂心。
我借著淡薄的光束劃過棺槨周身四處認真打量著,一抹不尋常的紅色跳入我的眼簾,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棺槨棱邊上的一個紅色的圓點,細細看起來好像還發出黯淡的紅光。
我不知不覺向前挪了兩步,想離近點看個清楚,手電的光卻在這時連續閃了幾下,就熄滅了。
四周陷入陰森森的黑幕中,突然失去光明,讓我像瞎子一樣,僵直地定在在原地不敢妄動。
我的後背早就嚇出一片濡濕,心向下又沉了八度,腦子裏全是空白。
不在絕望中爆發,就在絕望中死亡。
我實在無法形容我現在的感受,驚恐?慌亂?還是更多的絕望。
來不及辨別自己驚嚇程度,我倒是聞到鼻息間一絲絲淡淡血腥味,忽然間兩股熱流飛噴而下。
我心中大叫不好立刻仰頭朝天,用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
不禁罵道:他姥姥的。又流鼻血了。§思§兔§在§線§閱§讀§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流鼻血了。
剛開始族母還帶我去看醫生,可是去的次數多了,連醫生厭煩起來,直接告訴族母,這孩子隻是鼻粘膜太薄,太脆弱,不是病,不用太當回事。
這流鼻血是不算啥病。可是丟人啊。
當一個人稍微情緒激動點,比如打KISS會流鼻血,比如和別人吵架,吵著吵著突然狂噴鼻血,比如大晚上做噩夢驚醒,發現枕頭已經被鼻血浸濕透了……
那麼流鼻血對於這個人來說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劇。
還是血的代價之大悲劇。
等鼻血終於止住,我也漸漸適應了漆黑的棺槨室。
正巧就看見正前方那點微弱的紅光,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沒有光束的關係,此時顯得更加紅亮。
哦不,是越來越亮,越來越紅……
隻見那個點不知怎的,眨眼間就騰躍在半空中劃了一道紅弧,投進了棺槨裏。
我完全忘了自己的處境,竟然鬼使神差的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棺槨前向裏麵望去。
可是我反應過來後已經遲了,當我看見棺槨裏是一具幹屍時,鼻血“噗”地一下,又噴了出來。
這一噴血流成河的,連幹屍都不能幸免的沾上了幾滴。
“對不起對不起礙…”
我仰著頭手忙腳亂地對著棺槨裏的“幹屍”一個勁的道歉。
真是罪過,無論這會子躺在棺槨裏的幹屍是誰,死都死了沾上別人的血是誰都不會樂意吧。
我一邊捏著鼻子止血,一邊借著那點紅光看著棺槨裏的幹屍。
令我好生奇怪,這幹屍竟然沒有任何腐爛,暴露在外的皮膚組織看起來挺有彈性,頭顱上還連著瀑布似的銀發,牙齒也沒有鬆垮脫落,身著一襲男性黑色古代服裝,雙臂疊於胸`前,平靜安詳的樣子就像睡著了似的躺在棺槨裏。
而我在看到幹屍的時候,心中的萬分恐懼竟然化為烏有。
我甚至能想象得出這具男屍生前帥氣的摸樣。
真是神奇,少說這句屍體也有幾百年曆史了吧,而且沒有封頂蓋,為什麼會保存的這麼完好?
“啾兒……啾兒……”
那詭異的響聲此時就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循著聲音,定睛一看,忍不住大吃一驚,那個鬼魅的聲音居然是那個紅點發出來的。
而紅點其實不過是隻體殼深紅堅硬,複眼暗紅發光,約有指甲大小的蟲子。
小紅蟲落在幹屍的手背上不斷發出“啾啾”的聲音。
我不好意思的為自己汗顏一把,這小紅蟲差點把我嚇個半死。
像是叫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