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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的神力引起電閃雷鳴,山石再也承受不住力量的衝擊,紛紛崩壞碎裂,大地裂開駭人的深縫,鳥獸驚林而出,天地異動,四方神仙皆被震驚。

顓頊站在對麵的山頭遙遙而望,墨偃道:“不過去幫她麼?”

“去幫她救情敵?”

顓頊轉過頭去,淡淡道:“碧落是不會領我這份情的,白央君因她而身陷危難,她既散了神力,便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如果救不回來,她也不會獨活。”

再怎麼樣也回不去從前,這是一場賭局,認賭服輸,何必再生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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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陣在強大神力的撞擊下,總算平息下來。

黑霧褪去,白央君單膝跪地,隻手扶著入地長劍,一身白衣血跡斑斑,臉色比白紙還白上三分。

身旁橫臥著嫣嬈的屍身,四尾妖狐自上而下攔腰砍為兩半,粘稠的血液幾乎將他整個埋沒,白央君踉蹌著想要站起來,卻險險再次跌倒。

顓頊道:“他這一身修為,至少也折損了大半,再加上被戾氣所侵蝕入肺腑,沒個幾百年,是恢複不了的。”

不過折損修為,總比魂飛魄散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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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落地為人,同樣傷痕累累,兩人對比一下,居然分不出究竟誰更狼狽。

青汐跌跌撞撞地撲過去,白央君大概是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來,雙手下意識地張開來去接她,重心不穩,兩人一起跌倒在血泊裏。

猙獰的猩紅如修羅煉獄,心卻意外地安靜下來。

白央君單臂支撐著她的重量,一頭墨黑的烏發鋪散開來,盡管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臉上仍掛著溫潤的笑意。

他說:“不是早跟你說過,不要跟來了嗎?”

那是第一次,他們離得這樣近,不止身體,也是心的距離。

青汐俯視著麵容蒼白的男子,便見他眼底那抹化不開的溫柔之色,仿佛天地間再也沒有其他東西,隻倒映出她的影子。

深深地,倒映出她泫然欲泣的影子。

“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這樣說著,白央君忽然感到臉頰上有溼潤滑過,他看著晶瑩從對方的眼中掉落,然後輕笑出聲。

“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啊!”

冰涼的指尖輕輕拂去青汐臉上的淚水,他抬頭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鳳眸裏凝著一抹釋然的愧疚:“抱歉。”

他回來了,是對是錯,恩怨糾葛,於這一刻起,都變得不再重要,若這是劫,那麼便順應自然吧,她已經累了。

躲不開,逃不過,終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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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桃花遍野。

回去之後,曆經生死的相守,更顯彌足珍貴,北海與青丘聯姻,及至七月,狐帝大婚,宴席一連擺了十天,期間各路神仙紛紛前來賀喜,一派喜慶之色。

青汐身著紅裙,坐在喜榻上。

窗外歌舞升平,皎月如輝,恰逢良辰美景,白露未寒,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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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驀地明亮起來,青汐抬起頭,白央君正好俯□,俊美的臉龐與她相距咫尺,沒有說話,隻輕攬住她的肩膀,然後將薄唇溫柔貼上。

舌尖探入口中,細致而靈活地互相糾纏。

隨著這個吻的逐步深入,呼吸漸漸急促起來,青汐被他抵在被褥裏動彈不得,眼看就要憋死,情急之下一口反咬上去,白央君像是感到驚訝,唇稍微離開了些。

青汐剛鬆了口氣,還沒調整完心跳,那人又再度吻了上來,且這次的力道似乎比方才更深更激烈,幾乎要將她肺裏的空氣全部抽幹。

“咳咳~~”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推開了他,青汐趴在枕頭上‘呼呼’直喘,白央君伸手替她順了順背,含笑道:

“怎麼樣?”

無恥!

青汐惡狠狠地瞪了過去,無奈被他吻得渾身發軟,這樣的威脅看上去實在沒什麼威懾力,白央君見她眸盈水汽、朱唇微啟,眼底笑意更深。

青汐被他看得頗不自在,往榻內縮了縮:“你幹嘛這樣看我?”

“嗯,好久沒這樣仔細地看過你了,”

白央君微微一笑,張臂將她拉入懷中,湊近耳邊,柔聲道:“今夜既是你我大喜之日,且讓我好好看看,小姑娘長大了,自然是漂亮的。”

說完,故意似的,不重不輕又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青汐惱他臉皮厚,想要掙紮著離開他的懷抱,白央君卻淩空倒了杯酒過來,將她的後腦勺扣住:

“不要動。”

唇上一熱,清涼的酒液順勢流入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