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木棺槨(1 / 2)

我的家坐落在北方的一個比較偏遠的一個小村子裏。

村子裏大概有二百多戶人家,稀稀落落的鬆散在一處省公路的旁邊。

而在我們村後,則是一望無際的茫茫的大草原。

在我很小的時候,齊腰深的荒草甸子裏,經常有狼蟲虎豹的出沒,那時候沒少有人家的小孩子,半夜裏被狼給啕了。

最近幾十年隨著大麵積的開荒,草原的麵積在一點一點的被蠶食,那些個可怕的野獸也似乎是順應了潮流般銷聲匿跡了。

我們這裏由於地處偏僻,離縣城很遠,據說在很久前的時候,村民多是以打獵謀生,所以民風相對來說比較的彪悍,而這種氛圍一直延續到到現在也是如陰霾般的掃之不去。

我從小生養在這裏,但是我卻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並不是我刻意的去詆毀我的家鄉我的村民,而是我們這裏實在是太落後了,乃至於發生了常人很難想象的故事,另外我也有一個外人很難理解的身份。

而現在,我要給大家講的就是我的故事。

我慢慢講,大家慢慢的看,因為我相信這不僅僅是一個故事。

我本名叫白承祖,我能有這麼一個老氣橫秋的名字,跟我們家祖輩世代是開棺材鋪子的有關。

房前大門口一塊黑色的木板,上麵用白色油漆彎彎曲曲的書寫著“五十裏棺材鋪”幾個大字。

這就是我們家的招牌,窩在小村子裏,世代跟死人打著交道。

我們家就坐落在村子裏的緊西頭,離村民們的房子都很遠,唯一的一個鄰居叫閆衝,媳婦死的早,帶著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兒子苦巴苦夜的過活著。

招牌上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我們家打製的棺材,隻賣給方園五十裏以內的喪事人家使用。

超過方園五十裏範圍的,說句玄乎的話,就是你搬座金山來,我那古板的爺爺也不會把棺材賣給你。

更讓人玄乎其玄的是,如果超出了五十裏範圍以內,就算你撒了謊,爺爺一眼也能把你給辨別出來。

如果你動強,搶了我們家打製的棺材,那麼對不起,不但你人出不了我們家的院子,就連那被看中的棺材也釘在了當地,動彈不得半分。

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反正在我的記憶裏,那超過五十裏方圓的人,就沒能買走過我們家打製的棺材。

據說這條規定是祖宗留下來的,我也偷偷的問過爸爸,說爺爺死心眼,有錢都不知道賺!

祖宗都化成灰了,還死心眼的守著這麼個破規定,阻礙了我們家的生意,那麼小的一個範圍,一年也賣不出去幾口棺材,哪裏會有財路!

就因為這一句話,我被爸爸狠狠的用掃帚頭削了一頓,並被警告以後再說出這種話就要揍死我。

你們是沒看見過我那爺爺和爸爸,那看著就是兩個不化的老古董。

爺爺一張紫銅色的鞋拔子臉,整日裏不分春夏秋冬的都是那一襲長長的灰色長衫,成年的不換。

如果再拖上一條小辮子,那活脫脫的一個滿清的僵屍鬼。

滿臉歲月刻畫的皺紋,像堆積在一起的包子褶,糾結不已。

一雙上下都帶雙眼皮的鴛鴦眼,看人從來都是冷眼旁觀,穿透力特別的強。

要是不小心的和他對上眼了,準會讓你渾身激靈,無處躲閃,感覺衣服都要被扒光了!

我都說了好多次了,都這個年代了,哪裏還會有人穿這種衣服,可是爺爺總是冷哼一聲,就是不換。

爸爸好歹比爺爺要好一點,整日裏的就是那套黑色的中山裝,活脫脫的一個民國先生。

本來就長了一張有棱角的臉,再配上厚重的嘴唇子,真成了古董中的古董了!

至於我的媽媽,那就更不用說了,說實話我都不願意看見她。

在我的記憶裏,媽媽每日裏都呆在她那個黑咕隆咚的偏房子裏,白天就沒看見她走出來過。

偏房裏,正中放了一口紫檀色的棺材,一到了晚上,媽媽都會睡到裏麵去,無論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可以說自從她生下了我,我就被抱了出來,根本就沒和她在一起呆過,所以在我的記憶力,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母愛!

由於我這個怪異的家庭環境,再加上沒有母愛的陪伴,打小懂得逞強鬥狠的那天起,我就成了村子裏的一霸。

每每打架,我必以見血為樂,我的打架標準是,隻要你給我留一口氣在,我就必須要打破你的頭。

因為這個沒少挨爺爺和爸爸的胖揍,但每每我挨揍了之後,我就會變本加厲的加倍償還,打架下手就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