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我17歲跟你混。你瞧,他連我的攤子都給掀了啊!列哥!我來……是想告訴你來了啊。”
李大寶幾近跪下。他的臉上,遍布祈求的神色。
“看著我。”薛一列回來了,他從濟州島飛去了東京,又從東京飛到了泰國。遊遍了小半個亞洲,終而歸來……身旁,還帶了個一塵不染的韓國—噢!不對,朝鮮脫北者……
李大寶顫巍巍地朝那戴著麵罩的薛一列敬了一杯。那杯熱騰騰的普洱茶,清香撲鼻。而薛一列接過,先“嗅”,後“吹”,三“嚐”,四“含”,“五品”,六六大順地下肚……
“嗯,禮節是足了。但是,李大寶。我問你,你把我當什麼?”
李大寶先瞥了他眼。他驚覺,薛一列眼睛變大了!透過那麵具上洞眼……變得更明亮、更沉澱,更憂鬱,那美感徐徐而顯!這要麼是雙戲子的眼睛,勾魂奪魄的虞姬……要麼是雙利劍的眼!清澈無比……
“我一直把您當聖人!您……是我的希望!我的店鋪是您幫盤下來的,我的生計是您給招呼來的!我……”
李大寶“詞窮”了。一下子,眉心上盡是冒汗……但是那馬援朝在他店裏“打、砸、搶”的事,正像一把把滾燙的火鉗燒的紫紅,烙印著他的心!
薛一列道:“我說過,我不是好人。好人,是不能存活的。我是一個商人,我做過許多違法的勾當……官商勾通,我幹過。取人性命,我也幹過。但我心裏,長了一隻明眼。一麵明鏡……”
“告訴我,為什麼。”
思前想後,他是個要臉的人。他不僅要臉……還愛臉!他花在護膚品、防曬霜、黑頭貼,洗麵奶上的消費,是絲毫不亞於一個賭棍、一個道友般,投入了品牌的無底洞裏!
但是,他在“跪求”。在這鴉雀無聲的辦公室內,他斷然,坦誠!
“我是畜牲……我!我犯了錯!我……我招呼了倆漢子!我把……一女的,姓丁!我們……哎呦,我這張臉往哪擱置啊!我……我們!我們不是人!所以……”
薛一列道:“這你都經受不住,那你何以成大器。記住,傻子。天大的事,多麼的傷天害理。站在自個的角度,隻要是利己,管它混賬王八蛋!”
那李大寶,登時豁然開朗了似。道:“我……謝你!列哥。”
薛一列道:“你個蠢材!好了,你告訴我。你圖什麼?你來尋我,別告我知是訴苦來了。單單為了訴苦,你不給我麵子,也不給你自己麵子。我隻是一處茅坑,一口夜壺罷了!”
李大寶忙賠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從來不敢貶低您!我……我想將他們‘一網打盡’!誰欺負我,我定雙倍奉還!誰要是搶我一毫,我要他賠償百萬!”
薛一列鼓掌道:“妙極!妙極了!我看到了你的野心。但是呢,光有野心還不行。凡事都得付諸本錢的,人始終還是要靠自己。我不是在幫你,是在跟你交易。”
李大寶慢慢地抬起頭,一直低沉著頭的他,已然忘卻自己擁有逼近約摸190cm的高度……隻能傻傻地、愣愣地,聽從擺布。
“我給你的交易是,我的財產,還有我的背景。我給你搭線,喪標的位子你來坐。以前喪標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以前喪標的人是誰,那你的人就是誰。而你需要交出絕對的忠誠!”
李大寶道:“放心……列哥!您給了我恁大的人情麵。我豈能會背叛你!那,你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