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道:“你去床頭櫃底下,那兒……有一包海洛英。我覺得疼,特疼……我藏了一包!這是我在‘鴻圖’的廁所地上撿來的!我也不知擱哪好……”
孫貴元一直反對沾毒,但是又有什麼法子呢?沒法子,就拿過來,替她割替她“切”。
茶幾上,三條約摸毛蟲蟲形狀的“粉”正排成一個“三”字。她心滿意足地緊握了孫貴元的手,道:“貴元哥。謝你……我吃完了,我就睡了!我醒來,我想看到你。”
孫貴元道:“放心,天塌了,我也給你挺起。”
她才睡去,一個急匆匆地電話朝他打來……看那名字,孫貴元立馬火冒三丈起來!倘若……不是她!也許……就沒有往下的慘劇、鬧劇、悲劇了麼?!
“你還夠膽打來?!”孫貴元站在走廊,行到陽台,大號趙素兒。
趙素兒顯然優哉遊哉地在享受著美味佳肴,那孫貴元還能聽到刀叉互碰,且牙齒咀嚼的聲音。
趙素兒道:“喲,吃了火油?!說話衝衝的。我一直在聯係你,現在是什麼光景?”
孫貴元道:“我隻想說一句話,送給你。我從來不罵女人,但因為你,我身邊出了整整三起命案!這句話是:‘我去你媽呢的逼’吧!”
她是中國公安,孫貴元極少敢這麼頂撞官員。尤其是,知道她的身份隱蔽、特殊……他氣的鼻孔冒氣,卻隻能壓抑住煙霧,慢慢地形成極端。
“叮鈴鈴……”電話又打來了。孫貴元剛從冰櫃裏要了聽“紅牛”。冰水入肚,甜帶酸氣,叫他冷靜了幾分。
“孫貴元。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什麼三起命案,什麼我害了你。那天晚上我打給你,你為什麼不接?還有,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你若不把話說清楚,我馬上帶人抓你回來審訊。”
孫貴元道:“不用抓。最好帶著你的人,來我這,直接把我給斃了!這倒痛快,反正,我也就那樣了吧!操,若直接點,我還覺得痛快!我真不是個人……”
趙素兒道:“我命令你,把話,說清楚!”
孫貴元道:“嗬,那天晚上不知道你是抽了羊癲瘋,還是吃錯了斷腸草!追債似地找我!操,害的我的夥計以為我是公安臥底,四把槍對著我!你知道是什麼感覺嗎?!”
“我最後殺死了三條司機,我們幾個夥計自相殘殺!然後我逃過一劫,現在坐了一個掛牌的老板……卻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趙素兒沉默良久。道:“你現在有點激動……”
孫貴元道:“我不僅激動,我還很衝動!”
趙素兒道:“誰傷害了你的女朋友。”
孫貴元道:“狗日的青蛇。老子必須找他算賬!否則……嗬,誓不為人!倘若,不把這狗日的給大卸八塊,老子就是狗乸生的!”
“嘟……”電話掛了。孫貴元二目一閉,經受著風吹日曬。他做了個決定……橫豎都是一死,人生無非白駒過隙,匆匆數十年!
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吧!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趙指導員……我看你的線人也已經陷入黑白難分的地步了。恐怕,他還涉嫌一樁命案!”
趙素兒正在那城區派出所那泰然地坐著,轉筆。她的確在吃飯,她吃飯的模樣,也是別具一格的美。
趙素兒道:“哎,所長。這你就少了點深謀遠慮了吧?抓他是可以邀功。但是他現在陷入了一串環節裏,我們要對付‘鴻圖’,‘東英’兩個跨國組織性的涉黑集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黑貓白貓,抓到老鼠才叫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