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登時,一聲慘叫。
送水工的下盤像給抽空了血水一樣,立馬雙膝跪地,臉色青得像一塊鏽鐵一樣。
趙辰一見,送水工臉上表露著萬分的痛處—
他捂著胯部,一臉憂愁。
這是所有男人都為之敏感的位置,他給受了重創,給來了一出海底撈月—
趙辰隱隱約約看見了一根台球棍兒。
人群中,看著他這張便秘不治的臉,這張滑稽的臉。
有的在笑,有的在沉默,有的在皺眉。
而他的後背,給惡狠狠地蹬了一腳。
這時候,端木懿帶領了一批花容月貌的藝術生,占據了人群中的焦點。
聖潔來了,她是最高挑、最醒目的一個。
他看見,那狼狽的送水工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瘦削的身影。
他驚呼:“俊濤!”
送水工給踹了一腳,捂著胯部躺落了地上,麵無表情,打滾兒都失去了氣力。
身後的人,是號稱雄雞市“台球王子”的紈絝子弟,黃俊濤。
趙辰道:“喲,嗬,來者不善。”
這句話,顯然給黃俊濤聽到了。他認識趙辰,他跟著四喜,他不可能不認識趙辰。
登時,擁堵塞路的路道口,響起了“啵啵—”不斷地響起。
趙辰看著黃俊濤的眼睛,在上上下下地仔細端詳。
他是個頂有錢的男子,他又是個挺愛表演的戲子。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中袖襯衫,一條卡其色的休閑西褲,最後是一雙高幫的converse紀念牛仔款。
黃俊濤那雙林宥嘉似的招風耳,聽到了趙辰的言語。
他隨手都會提著一杆台球杆,像是防身,又像是耍酷。他有條件耍酷。
黃俊濤說:“趙辰,你才是來者。”
交警支隊來人了,凶神惡煞的隊長走到人群中央。
他一句話,嚇退了圍觀的群眾。
“剛才誰摔的車?!有沒有發生車禍。”
送水工敢怒不敢言。他唯有先惡狠狠地盯著趙辰,又盯了後來居上的黃俊濤。
大隊長拍拍他那張胡子拉碴的臉蛋兒,戴著白色手套的右手招呼著身後的弟兄。
道:“給他拍照,還有那車。”
哢嚓—
連續好幾聲,手機、相機一一地拍下了案發現場。還有他那布滿血斑子的傷口。
送水工始終捂著襠部,一瘸一拐地祈求著大隊長。
“別,別抓我,行不?!”
大隊長說:“公事公辦。誰是這兒的目擊者,挑一個,回去露個口供。你的摩托車也有問題,多久沒有年審了。操,跟我們走。”
送水工一臉憋屈,他走不了。
大隊長說:“你成太監了?!”
黃俊濤上前,那雙堪比聖潔的37吋長腿每跨一步總會引來那少女的驚聲尖叫。
眼見,趙辰的風頭要給搶去。但是,趙辰的氣場,卻又是所有人無法撼動的。
黃俊濤一拍那送水工的後腦勺,臉上遍布邪氣。
“痛嗎?”
送水工剛想罵娘:“我操—”
黃俊濤登時一腳踢到他的膝蓋上,差點踢崴了—
交警隊長立馬從白色的警用摩托下來,雙手推了黃俊濤那看起來瘦削無比的胸膛。
“他媽找事是嗎?!有你什麼事?!”
黃俊濤勾起嘴角,從口袋內,取出了一枚荷包。
地上,登即散落了兩張皺巴巴的一百元人民幣。
他的張狂,令交警氣得像一隻黑猩猩。
“沒打他屌。打的是尾椎骨,誰喜歡那東西。操,裝什麼裝?!我最恨這樣的人。”
交警一手抓著他那孱弱的胳膊。
黃俊濤道:“抓我回去?知道我是誰嗎?來,我再給你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