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敢上來—”
趙辰獨身一人站在了那廳堂的中央。
他的雙拳,已經起了毛毛的皮兒。一滴接一滴的血汗沿著拳頭的輪廓朝地上滴落。
他慢慢地看著地上,那一具具給打的趴下的殘花敗柳。
他的眼神中,滿滿地是輕蔑,滿滿的是優越。
趙辰說:“薛一列,這是你的‘精兵悍將’嗎?!”
薛一列終於戴上了麵具。
他被趙辰摘下了麵具的時候,他丟失的是尊嚴。
而再次戴上了麵具,則是逃避。
他是醜陋的,人們已經見識到了他的醜陋和不完整。
他們發現,原來日夜追崇,渴望成為的對象,竟然是一張喪屍般的臉!
他們在懊悔,但更多的是恐懼。這不是一個人,這是一隻怪物!
薛一列說:“你聽—”
薛一列指著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人們在掄著滅火器,消防栓上來,要破開這扇門。
但是,趙辰又聽到了保安和“古惑仔”們批評的執拗聲。
趙辰說:“薛一列,你覺得我會恐懼嗎?”
薛一列道:“我知道你不會恐懼。但我們中國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
登時,薛一列從那件及地的睡裙內袋裏,取出一杆“八響。”
趙辰看到了“八響”,簡陋的裝備,還有那粗糙的手工。
他的心兒咯噔一下墜落而下。他想起了那晚,想起了那晚腥風血雨。
還有一位司機,叫方壽紅。趙辰說:“薛一列。我勸你一句,你這叫,執迷不悟。明白嗎?”
薛一列說:“不,這叫,硬槍杆裏出政權!”
趙辰看著那黑洞洞的槍眼,仿佛能隱隱約約看見青銅色的子彈。
但是,趙辰卻伸出了巴掌,緊扣住了槍頭。
這薛一列眉口皺起三道川,將槍口抵著趙辰的眉心。
薛一列說:“你還要告訴我,這叫奮起反抗嗎?”
趙辰說:“薛一列。我從來不怕武器。不論是坦克、飛機、大炮、火箭、航母。還是步槍、手槍、追擊炮、散彈槍。如果我會恐懼,那我隻會恐懼一樣:獸性。”
“薛一列。獸性是什麼?獸性是不怕死,是凶狠,是勇猛,還有堅持。我從來不會嫉妒,所謂的‘上流社會’。不論你穿金戴銀,還是身光頸靚,一條貴婦犬,也能穿上億的衣裳。”
“但是,一隻猛獸。它身無分文,一樣高大威猛。那麼它是永遠值得尊重的。而我,就是這樣的人!”
薛一列的槍口,開始隱隱約約的鬆動。
他的眼睛,開始浮現著淚光。
趙辰說:“薛一列。言歸正傳,我們能否合作。我今天來,沒想過要大開殺戒。但是,你也不要逼我。”
薛一列說:“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嗎?!”
趙辰說:“機會,時時都是有的!”
趙辰的右手緊握槍口。
他的左手眼疾手快地繞到了那薛一列的頸部!
這成了一個很有趣的姿勢!
但是,薛一列的恐懼立馬彙聚到了頸部的一點!
趙辰說:“這叫,死穴!”
薛一列說:“我不信你的拇指比子彈快!”
突然,砰—
門給敲響了。
但是,薛一列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