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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午夜驚夢
周圍是茫茫的一片白霧。
什麼都看不見。
我驚慌失措的在這條路上走著,路的兩邊也都是霧。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裏。我在幹什麼?
我好像要找什麼又好像迷路了。
心好慌,總是覺得這茫茫的白霧中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靠近。
恍恍惚惚中有個男聲音傳來:“楊花落,李花秀,浮生一夢夢幽幽……”。
這聲音為什麼這麼疲憊又這麼熟悉?為什麼?我霍然心驚。回頭,隻見有一男人的背影在霧中漸去漸遠,那背影那麼熟悉,熟悉到讓人有種要流淚的感覺。
“瑾兒,保重,保重……。”
這聲音為什麼這麼憂傷?我的心忽然如同被掏空了一般,連疼痛的感覺也不再有。
淚,終於無聲息的流下來。
“阿糜,不要走,阿糜,等等我……”我泣不成聲,終於想起這聲音是誰。
我跌跌撞撞,一路飛奔,希望能追上那個漸去漸遠的背影,那個熟悉的,我曾經愛之至深又恨之至深的男人。
“阿糜,阿糜啊……”
前方終於什麼都看不見了。
除了霧,還是霧。
還有就是我絕望的呼叫。
可是我能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我仿佛還能看到,那清冷的麵容,憂傷的黑眸。
為什麼,你終是選擇要離我而去?
為什麼,你連看一眼的機會也不給我?
為什麼……
“娘娘,娘娘,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耳邊傳來一聲聲焦急的呼喊。
我幽幽的睜開眼睛,看見阿奴正一臉惶然的叫我。可是,我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剛才是在夢中,還是這會夢見阿奴在叫我。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依然縈繞在心間。
那樣的清晰。
“娘娘,你終於醒來!你做惡夢了吧?”阿奴見我睜開眼睛,關切又欣喜的問。
“啊,娘娘,你哭了。”阿奴忽然一驚。
我這才有些清醒的感覺。哦,還真的是一場夢啊!
我轉過頭,想要告訴阿奴不要擔心。這時,我才覺察到,枕上已是冰涼的一片,臉上,還有殘存的淚。
“阿奴,現在是什麼時辰,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問。
“回娘娘的話,現在是寅時,今天是三月初七。”阿奴答到。
三月初七!
原來是三月初七。不曾想,就這樣,陰陽兩隔竟然十年了。
忽然記起一闕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
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連連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岡。
記得當年無意中和阿糜談起這闕詞的時候,阿糜笑說太傷感了些。還開玩笑說,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他可不會用這闋詞來感懷。
我知道,我終不是阿糜想要感懷的那個人。
可是,阿糜,他大概也想不到,他會成為被感懷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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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上天眷顧的女兒
天漢朔元年間。
早春二月初六,金陵城,金陵王府。
“王爺,不好了,王妃忽然肚子痛,好像是要生了!“金陵王蕭遠山正在書房和自己的遠方表弟蕭靖安話家常,王妃房裏的丫鬟翠兒匆匆忙忙的來稟報。
“什麼?不是說要下個月才臨盆嗎?!怎麼這會就要生了?”蕭遠山大吃一驚。
“是啊,剛才王妃還在花園散步,忽然就不好了。”翠兒驚慌失措。
“什麼叫‘不好了’?口無遮攔的笨蛋!還杵在這裏幹什麼,你主子要生了,還不快去請穩婆,請太醫!”蕭遠山一聲大喝。
“是,是。”翠兒一連聲的應著,急忙的走了。
蕭遠山顧不得自己沒寫好的大字,也趕忙往蘭心苑匆匆而去。
蘭心苑已經亂成一團。
丫鬟仆婦匆匆忙忙,燒水的、端水的、張羅著準備孩子出生時用品的……
見到蕭遠山來,趕緊齊齊行禮。
蕭遠山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忙活,不必理會自己。
於是眾人又開始各司其職。
“今天是什麼日子?”蕭遠山隨口問跟在自己身邊的侍從順子。
“回王爺的話,今天是二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