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婭……”錢海濤小心的喚著徐婭的名字,步伐有些虛浮的走到徐婭的床邊,伸出手想輕輕撫摸一下徐婭的臉龐,可是手卻僵在半空中顫抖的厲害。
如果摸到的體溫是冰冷的怎麼辦?如果怎麼也喚不醒徐婭怎麼辦?
一時間錢海濤的腦海中閃過千萬種最壞的結果,伸出的手卻懸在空中不敢去確認最終的真相。
突然間,沉睡中的徐婭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繼而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徐婭……徐婭,她還活著……
那一點像是蟬翼一般輕微的抖動,在錢海濤的眼裏不斷的放大,最終像是一陣颶風一樣刮過錢海濤已經搖搖欲墜的心髒。
“錢景文……”見自己被錢景文像是猴子一般,耍的團團轉,男人攥了攥緊握的拳頭,聲音低沉的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一般,猛的轉身,拎著錢景文的衣領,拖拽著將錢海濤拉出了病房,直直的按到了走廊上的窗戶上。
“你是不是想死?”錢海濤拽著錢景文的衣領,一拳頭猛的砸在錢景文耳邊的玻璃上。
“砰”玻璃應聲被男人砸的從中間裂開了無數條裂縫,還伴著男人手上的鮮血,細細的蔓延了開來。
“哥。”錢景文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像是野獸一般暴怒的錢海濤,嘴角依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何必那麼生氣。”
“你究竟想做什麼?”錢海濤眼神幽暗的直直盯著眼前一臉無所謂模樣的錢景文,聲音冷得有些滲人。
“我想做什麼?”錢景文像是被問到了一個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一樣,微微眯起眼睛,拉長語調,“我想……我想阻止你娶那個女人……”聲音悠長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哢嚓”聽到錢景文說的話,錢海濤目光一沉,手上猛的用力,已經碎裂的玻璃更是增大了裂痕,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你還沒有這個資格。”錢海濤冷冷的將攥著錢景文衣領的手往旁邊一甩,不屑的瞥了一眼麵前的男人,轉身便要走回徐婭的病房。
“呼”,錢景文鬆了鬆被錢海濤拉緊的衣領,悠然的呼了一口氣,雙手往窗台上一搭,背靠著窗戶,說話的時候眼神一暗,“難道你真的喜歡她到一點也不在乎,顧雯是怎麼害死我們的母親的嗎?”
“……”錢海濤猛的停住腳步,幽幽的轉過頭,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很多,就看你想知道什麼了?”錢景文依舊背靠著窗戶,冷漠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波瀾。
“說!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錢海濤轉過身,雙眼隱隱的泛著血絲,眼神幽暗的逼近窗邊的錢景文。
從醫院裏出來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當年車禍的真相,他不相信他的母親會無緣無故的一個人出門,然後恰巧遭遇了那場車禍,命喪當場。
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幕後黑手,他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母親是替顧雯死的,當年應該死的是顧雯!”
錢景文放下搭在窗台上的雙臂,迎著錢海濤陰沉的目光,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到錢海濤的麵前,“母親從來不會一個人出遠門,如果不是收到了那條短信……”
“海濤……”麵前男人的話才剛說到一半,錢海濤恍惚間聽到背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海濤……”徐婭受傷的手臂還掛在脖子上,麵色慘白的站在病房門口,靠著門框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因為麻藥的作用,她熟睡了好一陣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你究竟想做什麼?”
徐婭一醒來便聽到外麵似乎傳來錢海濤微微帶著怒氣的聲音。
海濤在外麵?
徐婭心裏這樣想著,躺在病床上輕輕的叫了幾聲錢海濤的名字。
可外麵的兩個人似乎陷入了激烈的爭執之中,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徐婭便掙紮著起身想要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出門就看到錢海濤和一個男人在走廊上僵持著,不由的在身後又輕聲喚了一聲錢海濤的名字。
“……”聽到徐婭在喊著自己的名字,錢海濤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轉身。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錢景文所說的那樣,是顧雯害死了徐媛,那徐婭,那徐婭她就是……
“海濤?”見錢海濤背對著自己,久久的沒有轉身,徐婭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微微疼痛,步伐虛弱的走到了錢海濤的身邊。
“嗯。”錢海濤冷著臉沉沉的應了一聲,有什麼東西在眼神裏一閃而過,攥著的拳頭緊了緊還是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