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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夢想的前奏曲 ...
1.夢想的前奏曲
我喜歡貓,很喜歡很喜歡貓。
我想要變成貓。
——題記
想要變成貓,竹內野淩乃總是這麼想,在爬上那棵大樹後更加如此想。
變成貓,就能和英二到東京了吧。
即使路很長,但總會有到達的一天。
躺在樹下的青草地上,被樹葉遮蔽的光線從縫隙間投射到淩乃的臉上。
“英二,有點想你了啊。”
每當這麼想著,竹內野淩乃就更會加強幾分想要變成貓的想法。
淩乃的旁邊放著一幅畫。
沒有著色的鉛筆畫,坐於樹枝上的女孩和身邊蹲著三隻貓,畫中的女孩閉上眼嘴唇微張似乎在唱著什麼歌。
今天是英二離開這裏的第十天,淩乃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想他的人,想他的畫,……就算是各種誇張搞怪的動作和表情也覺得很想念。
*
“如果哪一天,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花,那麼就算那時我離你很遠很遠,我也一定會將它帶到你的麵前。”竹內野淩乃手拿著書,坐在自家院子裏,在搖椅上,如同老婆婆似地搖晃著。
“那如果在途中花朵枯萎了呢?”淩乃獨自呢喃著,抬頭看著一望無際藍色,間或點綴其上的白雲化成的各種形狀讓她微抿的唇彎了起來。
“當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決定一生,這一生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啪——合上書,淩乃打了個哈欠,將夾在鼻梁上的眼鏡拿掉揉了揉眼睛,“喵~”一隻黑毛中夾雜著黃色的貓咪跳上淩乃的腿,然後蜷了起來。
淩乃順手摸了摸腿上的福子,福子享受的閉著眼睛,再次打了個哈欠,抵消不了的困頓侵襲上來,慢慢的,隨著蟬鳴聲,一人一貓在夏日的庭院裏睡著了。
*
外麵是冷風呼呼的冬季,屋內是充斥著溫暖的一家人。
“淩乃,為了事業,爸爸媽媽決定搬到東京,你是想繼續和奶奶一起生活呢還是和我們一起去?”男女溫柔慈愛的看著竹內野淩乃。
淩乃放下手中的筷子,抬頭看著父母尊重自己決定的神色,嘴角泛著笑:“我能想想嗎?”
“當然可以。”男女對視一眼後,笑了。
*
“奶奶,如果我去東京你會不會很無聊?”二十歲的竹內野淩乃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看著坐在輪椅上慈祥微笑的老婦人,那褶皺的皮膚是歲月刻出的痕跡。
“當然會無聊啊,不過終有一天你是要走出這個小地方的,我在這邊生活了一輩子,看了一輩子山河流水,卻從來沒見過大都市的繁華,其實還真是有點遺憾啊。……那些生活在都市的人想著在鄉村找到房子居住,而真正住在這裏的我們也想著要看看都市的現實呢。……淩乃,你想去東京的吧?”奶奶的微笑似乎是洞察了一切的弧度,那是閱盡千帆後飽含著滄桑和看穿所有的笑容。
淩乃點點頭,接著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在白色的布裏塞上棉花做成的貓咪,笨手笨腳的她做了很久才做成的,她將布貓放入老婦人的手中,“我會回來的。”
“到時候帶著你的男朋友一起嗎?”老婦人玩笑道。
“誰知道呢。”淩乃回答的漫不經心甚至帶著笑意,但那微紅的臉頰卻暴露出她隱藏的羞澀。
*
“奶奶,掰掰~”淩乃在窗口揮著手,坐於腿上的福子似乎也是不舍得老婦人的掙紮不已。
“掰掰~”坐於輪椅上的老婦人一副俏皮像的也揮著手。
“媽,有事情的話就叫保姆做,不要勉強。”竹內野三郎交代道。
“媽,我們會隔幾個月回來一次的,用錢不要覺得浪費,想買什麼就買,每天一個電話……”還想嘮叨幾句的竹內野美紀子被老婦人摸頭的動作止了聲。
“我知道。好了,走吧。”
車子發動的聲音讓淩乃的心激烈的跳動起來,不隻是對於大都市的期待,不顧危險的,她將頭從窗口伸出,冷風吹在臉頰上,鼻子被凍紅了。
在爺爺過世時奶奶哭得很凶,似乎要將未來的悲傷一起流盡般。
而之後,奶奶真的從未哭過,就算是一個個子女都離開了自己,就算是以前還孝順顯得兒孫和樂的家庭因為她摔斷了腿開始出現崩裂……都沒哭。
而這次,淚水順著奶奶的蒼老的容顏滾落。
“奶奶,我會帶著男朋友一起回來的!——”淩乃高聲呼喊著,也不管路邊的村民的笑聲,說完這句話後,奶奶的影子已經完全模糊了。
擦著流出來的眼淚,竹內野淩乃看著前方漸漸出了村子的道路,腿上的福子也已經安靜下來,她看著窗外,聽到前方父母的悶笑聲,道:“爸媽,我剛剛什麼話都沒說。”
“說真的,我也好想知道淩乃的男友是誰呢。淩乃也差不多該談戀愛了,我和你爸都等著看你結婚呢。”
“那你們還要等很久吧。”淩乃摸著福子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