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您一定要救救他……”陸仁佳頓時慌了，緊緊抓住醫生的胳膊。
“放心，我們會盡力的。你們先去交費吧！”醫生給了還算鎮定的梁晨晨幾張單據。
梁晨晨接過單據，又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然後全部交給陸仁佳，讓她去交費。她自己則跟著一個護士先去了重症病房，隔著玻璃窗看著頭上裹著紗布，口鼻插著管子的馬文。
“為什麼，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呢？”她一遍遍地問著自己，兩行清淚流淌而出。
護士早就認出了她，隻是礙於醫院的紀律沒敢聲張，此時見她流淚，趕忙勸道：“您別急，我們這裏幾乎每天都有類似的傷患，醫生呢，不敢把話說滿，但我知道，他那麼說，就說明傷者蘇醒過來的幾率很大……”
“真的？”梁晨晨一把抓住護士，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護士立刻就後悔了，忙道：“您耐心等等，千萬別跟醫生說，這話是我說得的，不然挨批評事小，說不定還會挨處分，扣獎金。”
梁晨晨點點頭，又看了馬文片刻，前往朱莉的病房。
朱莉早就醒了，但淤青的臉上滿是淚痕。見到梁晨晨，她又忍不住大哭起來，“都怪我，是我開車的時候走神了……”
梁晨晨抱著她，安慰道：“乖，別哭了！我問過醫生了，他會沒事的。”
“真的？”朱莉止住哭泣，“可是醫生跟我說……”
“別聽他的，為了不擔責任，醫生總會告訴你最壞的可能性，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以免……反正你別胡思亂想，他會沒事的，你還不相信我嗎？”梁晨晨長歎一聲，盯著她，“上天不會這麼殘忍地對待他，也不會這麼對待你我。”
朱莉又撲到她懷裏，哭道：“可是我還是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梁晨晨也忍不住掉下淚來，但她卻不能像朱莉那樣放聲哭泣。
嗡嗡，床頭櫃的抽屜裏發出手機震動了聲音。
梁晨晨放開朱莉，拉開了抽屜，看見了馬文的手機。來電顯示上，浮動著“老白”兩個字。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馬文，我是白冰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手機裏傳出一個有些發悶的聲音。
梁晨晨回應道：“是白總啊，我是梁晨晨。馬文出事了，現在在醫院裏，暫時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如果是談投資的事，您直接跟我說吧！”
“在醫院？”白冰洋停頓了片刻，又問：“哪家醫院？”
梁晨晨知道他要過來，忙道：“市中心醫院！”
白冰洋果然說道：“我馬上到……嚴不嚴重？”
梁晨晨回頭看了朱莉一眼，道：“還好，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