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猶如天地大戰一般激烈而又漫長的吻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咬了他的舌頭。
“嗯!”他這才不得不結束了這個吻。
兩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的坐倒在酒缸旁。
穆晨星表情無奈的舔了舔自己的手背,在手背上留下淡淡血色。
這第二人格簡直就是咬人的小野貓,讓他總是無法預料的到她下一步的反應。
淺嫿又作勢要走,被他攔住,“說了讓你嚐嚐這壇酒的,既然都開了,就喝了再走吧,不然可就浪費了這麼好的酒了啊。”
他知道這個第二人格饞酒,於是故意勾起她的饞蟲。
淺嫿思慮再三,還是敗給了饞蟲。“那……好吧。隻喝一點點。”她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示意“一點點”給他看。
穆晨星心底覺得好笑,表情卻不動聲色。他去取來了酒勺和海碗,滿滿的給她盛上了一大碗。
他把酒碗塞到她懷裏,酒液濺了一手,“喝!”豪邁幹雲。
她疑惑的看看那隻比她的臉盤還大的碗,不滿道:“不是說了隻喝一點點嘛?”
穆晨星眨眨一邊眼睛,“你可以隻喝一點,剩下的我來喝。”
聽起來是隨她意願,但事實上,當淺嫿把碗靠近自己的鼻尖嗅了那麼一下之後,整個魂都快被那酒香勾走了。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又像是自言自語的道:“那我隻喝一點,你不能逼我喝哦。”然後,便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但隻這一小口,她就已經完全被這酒俘獲了。
她還從未喝過這麼醇香的酒。先是濃香撲鼻,入口之初辣得整個喉嚨眼都發燒,但酒一溜入腸胃,卻猛的騰起一陣甘甜來。
她忍不住又喝了第二口,那辣意過後,又竄上了一股子渾厚的糧食的香味來。
接下來,她的手和嘴就不受大腦控製了。第三口,第四口,一口接一口的喝了下去,又一碗接一碗的添酒。
本來穿著夏天的裙裝在酒窖裏待久了,還覺得渾身發冷,可一碗酒下肚,卻從心內燒出一把火來,四肢百骸的寒意都被驅盡了。
她甚至覺得發熱,在酒勁的驅策下,就如同著了魔障一般,竟然熱得開始脫衣服。
穆晨星嚇了一跳,想去阻攔她吧,但心裏有有點小小的使壞,想看她自己脫衣。
沒想到她外衣裏麵還穿了件小吊帶,他失望之餘,也不禁鬆了口氣。
她將小外衣脫下來,舉過頭頂甩啊甩,口中唱著“套馬滴漢子~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啊~像疾風一樣!嘿嘿嘿!”
穆晨星邊喝酒邊看她在那胡唱亂跳,眼底的笑意簡直要滿溢出來。
第二天,淺嫿迷迷糊糊醒來,嗅到一股陌生的香味——那是混合著汗味、陰冷的黴味、酒的香味的奇異味道。
她的眼皮粘滯,仿佛被強力膠粘住了一般,花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睜開。
接著,她就被眼前陰暗的場景嚇了一跳——表麵布滿了厚厚灰塵的酒缸,毛坯房一般隻用水泥抹平的地板和牆壁,如同圖書館的書架一般縱向延伸的長長酒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