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柔和的晚風,從遠方襲來,張生一步步踏上回家的路,耳邊戴著耳麥,《哪年花開那年花敗》在世界裏單曲循環,一股憂傷因夕陽漸落,潮月漸生而蔓延至掌心。
“經學校查驗,高三一班張生同學確與高三三班王林同學有早戀情形,學校校規中有明確指出,學生不得早戀,張生同學和王林同學明知故犯,經學校領導討論,給予王林同學予以嚴重警告並處分處理,因此早戀情節是由張生同學引起,屬情節過重,為了避免以後的學子也犯同樣的錯誤,經校長三番熟慮過後,給予張生同學予以退學處理。”
退學。張生在心裏輕輕一笑,說的倒輕巧。王朔,你夠狠的。張生並不知道,其實這還是王朔留情了的,若是以往,在沒有其父親的警告下,張生現在已經是躺在醫院動彈不得昏迷不醒了。
地鐵在張生的麵前緩緩駛過,張生站在站台前,迎著晚風看著地鐵在自己的麵前漸次消失,轉身朝學校望去。
——要說再見了麼?
——那麼,王林,我還能,再見你嗎?
張生拿出手機想向王林打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如果她是坐地鐵回家的話,現在應該是正要打開門進去的吧,張生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打擾她,合上手機,將手機鍵盤鎖掉,揉揉有些酸澀的太陽穴,麵對落日,一步一步朝家的方向走去。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張生重新拿出手機,他以為是王林打的,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才知道是簡軼打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喂,是我。”
“小生,那個,跟你說個事。”簡軼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躊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張生淡淡的道。
“那個……那封,小林給你的信……”
“她有給我寫信?”張生好奇的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下午啊,你不會是忘記了吧?”簡軼訝道。
“哦,怎麼了?”張生經簡軼的提醒,這才想了起來,是那封陳靜靜托他給歐落羽的信。
“那封信,被那外國貨搶走了。”簡軼有點氣憤的道,“本來我是想奪回來的,但是那王朔好死不死的正好出現在教室,我打不過他們,隻好還給他們了。”簡軼並沒有說,那封信被他揉碎扔到了垃圾堆裏,而是換了個方式說是被歐落羽拿走了。
“哦,沒事。”張生一臉不在意的道,那封信本來就不是王林寫的,更不是給他的,那封信本來就是要給歐落羽的。
“沒事?”簡軼怪叫道,“你腦子沒燒壞吧?那可是小林給你的信啊!第一封情書啊!”
張生並沒有回他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你現在在哪?”
“我?我在家裏啊。”簡軼愣了愣,隨即想到此前張生被校長叫到辦公室裏去,便問張生,“哎,校長把你叫去,是要幹什麼?該不會真是像王朔說的那樣吧?”
“嗯,差不多吧,他給校長施加了壓力。”張生在一個街角處拐了個彎,同時說道。
“那,那你沒事吧?學校給你們什麼處理?”簡軼急促的問道。
“給小林嚴重警告和處分處理。”
“那你呢?校長給你什麼處分?”
“哦,沒什麼。”張生淡淡的道,像是在說一件很平淡的事,“我被退學了,以後沒人給你寫稿,你這文學社社長的職位估計做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