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簡軼遞過來的鑰匙。徑直走向了停車場,騎出那輛“單行”載著簡軼絕塵而去。

“如果簡軼沒向王林告別的話,我想今晚我的心情就不會像天上的烏雲那樣的翻滾沉悶。”

偶爾傳來的陣陣雷鳴,刺啦啦地劃破了黑暗。胸膛像是突然間被一把刀剝開一樣,看見了自己的心跳......第二天新來的時候,想不起來昨晚的自己是幾點睡著、怎麼睡著的。

這隻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而已。不會有人去在意。張生卻對這有那麼一絲好奇。以至於那時候的他一連幾日睡前都盯著鬧鍾,想弄明白這個秘密。可經過一連幾天的實驗失敗後,便失去了興致,不再去可以留意時間。更多的時間,則是側著身子望著窗外遙不可及的星空,灑下一粒粒孤單的寂寞。

淩晨。

窗外母親的身影被漸次擴大,手裏還提著公務包以外的東西。應該是去早市買的蔬菜等東西吧。張生這樣想著。聽著她輕柔緩慢的開門聲,換鞋聲。踮著腳尖幾近沒有聲音地走向廚房,緊緊關上廚房的門。為了降低聲音而從沒開過的油煙機。微波爐的運轉聲,還有刻意壓低了聲音的炒菜聲…每次的這個時候,張生的心裏都會產生一股莫名的情愫。

一輪紅日在東方悄然升起。

看了看時間,九點多一點。翻身起來,洗漱完後,換了雙幹淨的鞋子,看了一眼已經陷入寧靜的廚房和母親的那間臥室,終於還是坐了下來,把精心準備的早飯吃完,最後才起身去學校。出乎意料的是大家早已在這等待,包括了指導老師。她似乎很是期待張生的那首被王林吹捧到天上的霓裳也比不過的《哪年花開那年花敗》。

在有老師的帶領下,張生他們可以不用像之前第一次進去錄製歌曲時那樣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了。進了教室,張生看了看眾人,側身朝鋼琴走去,翻開琴蓋,坐了下來。簡軼歎了口氣,走到了鋼琴旁,等到其他人把錄音工作準備完後,張生開始了演奏,簡軼也凝神唱了起來……

晚風徐徐,草叢如波浪般起伏著。一個人站著,遙望最遠處,天與地仿佛連在了一起,再沒有當初的分開。他靜靜地看著這世界的黑,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許有一天,悲傷會席卷而去吧。再隱晦的深夜,也會在黎明,被噴薄而出的晨曦溫暖。總有那麼一天,我會想起來,是,哪年花開。

簡軼站在張生的背後,緘默不語。隻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三月春風襲人,花香滿城。四周地鐵行駛過的嘈雜聲,上空的飛機滑過時的轟鳴聲,盡顯了這個世界的繁華……

——而你卻是如此寂靜的與世隔絕。像一朵開在幽暗彼岸的花,綻放的色彩與四周格格不入,我們想要越過邊,到你旁,卻總是顯得那麼的蒼白又無力。似乎陽光再怎麼如琉璃般散落整片大地,也溫暖不了你。張生簡軼看了看手表,對已經躺在那的張生說著。“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還是你騎我坐。”

張生盯著那顆離月亮不遠也不近的星星,默歎了一口氣,點點頭站了起來,騎上那輛單行車,駛過月光返到那喧囂的城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