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一個丫鬟推著一個年邁的老婦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婆婆?”見老婦人攔住泰武,錢富貴急忙迎了上去。生怕她延誤了救治女兒的時間開口道:
“婉婉情況危急,容不得半分耽擱啊!”
“小丫頭,平常那麼喜歡孩童,就連我這個老婆子都知道。如果知道孩子沒了,即便醒了她也會傷心至極。”
老婦人沒有半分退讓,讓丫鬟推著緩緩來到眾人跟前。
“婆婆這些我們都知,但那也是救人要緊啊。”錢富貴苦著一張臉,心情亦是沉痛不已。
就在蕭錦琰眉頭深鎖,臉色冷得像那千年寒冰,就在他剛要發怒時,那老婦人道:
“大人孩子,我來救!”
聽到老婦人的人話,所有人臉色皆是一怔。
“請問您是?”老大夫目光直視著老夫人,疑惑的問道。
世子夫人的病情刻不容緩,又實在危機,就連他行醫數十年也素手無策,隻能選擇犧牲腹中的胎兒,以保全大人的性命。
但是看麵前這位身體殘疾的老婦人如此篤定的神情,讓他不禁有些難以置信。
別說大夫不信,就連錢富貴都不信。他救下這個婆婆,已經讓她在府中養了近三年,他卻從未聽說過她竟會醫術?
“婆婆,救命這等事非同小可,若是沒有把握···”不等錢富貴說完,就聽老婦人抬手道:
“我豈能不知?婉婉和孩子的性命,我一定都救回來!”
說完,老婦人已經來到床前,執起錢婉婉的皓腕,仔細探測了許久,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幸好··”
接著,老婦人也不理眾人,直接取出一套銀針進行消毒準備。
看到那套獨特的銀針,老大夫眼睛陡亮起來,神情十分激動的道:
“您是苗疆的銀花婆婆?!”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老大夫心中卻篤定了幾分。
在他們醫界這一行,銀花婆婆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不禁擅長使用毒,蠱,醫術更是高超。因為她是江湖之人,加之性情孤僻,所以惹上不少仇家。
聽說她在三年前,就因為拒絕給江湖門派中的一個禍首看病,而遭到屠殺,從此銷聲匿跡。
沒曾想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錢府!
“閉嘴!”
銀花婆婆撅眉,喝斥一聲,老大夫乖乖閉上了嘴,仔細看她運針。針法之玄妙,是他平生未見。
看似反其道而行,卻又能夠深究其道理。
“蕭世子,錢老爺,世子夫人有救了。在下技不如人,告辭了。”
老大夫麵帶笑容的恭賀對兩人道,這裏既沒有他的用武之地,他留著也就沒有意義。
“謝過陳大夫。”
“哪裏。”
藥童背過藥箱,師徒兩人就走了。銀花婆婆行完針,已經過去很長時間。
見她衰老的容顏上逼出密密的汗,董氏執起帕子在一旁細心地為她抹去,心裏盡是感激之情。
行針過後錢婉婉原先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的色澤,鎖緊的眉頭也慢慢鬆開。
銀花婆婆再次號了號脈,見心脈比之前平穩有力許多,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婉婉暫時沒事了。一會兒我親自把藥做好,讓丫鬟盡快送過來。”
“謝謝你婆婆。”
見銀花婆婆如此說,董事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在地上,她再也忍不住淚眼婆娑的跪倒在婆婆的麵前。
“若不是因為您,我們就把婉婉害苦了。嗚嗚——”
見董氏如此悲傷,一貫冷著臉的老婦人也不禁軟了心腸。
“說什麼傻話,快點起來。”
等董氏站起身後,握著她的手道:
“這你見若不是有錢府照料,老婆子我早就橫死街頭了。再說,幾年的相處,我也把婉婉當成自己的孫女,看她這般,老身也是著實難受。”
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錢婉婉,銀花婆婆心中一痛,交代道:
“今後我會每日為婉婉施針。這藥對胎兒有害,不便多吃,我盡量控製成分,一天一次就好。”
“恩,全聽婆婆您的。”董氏點頭,對她的話不容置疑。
“那婆婆,婉婉什麼時候會醒啊?”
錢富貴焦急的問道,這也正是蕭錦琰所擔憂的。
“這個還不好說···以後你們多在她身邊陪她說說話,盡可能的喚醒她的意識。我現在就去配藥。”
“就有勞婆婆了。”蕭錦琰恭敬的上前鞠了一躬。銀花婆婆在他臉上審視了片刻,方點點頭,淡淡的道:
“恩。”
連續十日,錢婉婉一直處於昏睡狀態。
在夢中她被無邊的黑暗密密包裹,看不到一絲光亮。但是她的耳邊卻總有在不停的跟她說話,那聲音時而溫柔,時而懊惱,時而充滿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