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2)

波動卻讓關昊忍無可忍。

終於,關昊一把抓住了衛館的手腕,臉上盡是無可言語的悲傷。

“你要造反嗎?”衛館沒有回頭,冷冷的聲音算是回應,但卻不帶任何力度。

“既然能將同枕而眠的人送上斷頭台,那你為什麼還流淚?”關昊緊緊地抓住衛館的手,不給她掙脫的機會。他的臉上有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眼裏有不能摧毀的信念。

“關昊,你太多話了。”衛館使力甩開了關昊的手,直直地背對他站著。而話語間的顫唞,卻已經出賣了她的心。

關昊抬起腳往前挪了挪,再次抓住了衛館的手。接著,溫柔的說道:“我曾經很擔心,你忘了怎麼哭。但見著你哭,我卻更擔心。”

說完,關昊試圖板正衛館的肩膀,使她直麵自己。但顯然,未能成功。

“滾!”衛館大聲地吼道,並用盡全身力量甩開了關昊的手。

那一刻,關昊的臉僵住了,手停在了半空中。那一刻,衛館也正好甩開了剛好的微妙。

愣了半晌,關昊才算平複了心情。他慢慢握緊了半空中晾著的手,然後,收回。他低下腰,恭敬地說道:“是,主子。”

話畢,關昊一轉身便又飛離了。而此刻,空中竟飄舞著花朵,美麗非常。

衛館拖著流著血的手,回到了內屋,坐於鏡前。衛館歪著頭看了看鏡中人,眼裏透著迷惘。而那樸素高雅的梳妝鏡裏,顯出的竟是一張淚流滿麵的臉。沒有哭泣的聲音,但於眸目中擱淺的傷悲卻讓人窒息。

幽寂的仲春,皇宮中嬌鶯閑啼。樂生宮中,三十名新晉秀女皆待在自個兒的屋內,為今晚做著最後的準備。

三十名秀女隻選一人侍寢,要說,這該有天大的福氣才成。當然,天大的福氣不是上天給的,而是自己給的。

季夢想站在窗邊,看著何韻之將裝得鼓鼓的荷包塞於樂生宮管事相容時,她的嘴角頓時拉高了不少。

伸手關上窗戶,季夢想慢慢踱回了床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床被。

“小主。”突然,雨知在門外輕喚道。

“進來。”季夢想應道。

推開門,雨知輕輕地進了屋子,順手也帶上了門。

“如何?”季夢想抬起頭看向雨知。

“管嬤嬤應下了。”雨知走到季夢想的跟前,小聲回道。

一聽,季夢想的臉頓時晴開了。她摸了摸雨知的頭,貼在她的耳邊低語:“呂長傑呢?”

雨知臉色不佳地搖了搖頭,又她看了看窗子邊,轉頭繼續道:“呂公公沒明說,奴婢也摸不準。”

“是麼?”季夢想喃喃自問,手又開始有有意識的敲了起來。

“不過,管嬤嬤落了話,定保小主。”雨知再次說道。

季夢想對著雨知笑了笑,然後,讓她退下了。這深宮中,什麼事是能一定的,那才是有鬼了。

正待雨知開門離去時,季夢想猛然叫住了她,“雨知!”

雨知轉過頭不解地望向季夢想,季夢想臉色緊張的讓雨知上前來。

“小主。”雨知快步走向季夢想,彎腰候在她的身旁。

“今兒個,我月信至了,告訴相容。”季夢想嚴肅地吩咐道。

“是,小主。”雨知點點頭,應道。

算是弄好了一切,季夢想倒向了床上,睡了起來。見季夢想要就寢了,雨知將她的被子蓋好,便去了樂生宮的管事嬤嬤處。

良宵淡月,疏影風流。

光明宮德陽殿內,光宸望著一桌的秀女畫像,臉色竟有些陰沉。

安耀庭立於書桌一側,不敢多言。

“還真不少。”光宸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稟王上,經初選與中選出格三十名。”安耀庭低腰恭敬地回道。

光宸站了起來,他隨意抽了幾幅畫像看了看。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厲害,終於,在安耀庭悄悄往後退了一步後,光宸一把將手中的畫像砸向了安耀庭。當然,安耀庭是沒能躲過的。

被砸到臉的安耀庭立刻跪倒在地,抱住畫像,淒淒說道:“王上,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奴才們也都是奉命行事。太後也傳了奴才,今晚定要讓王上完事才行。不然,就得扒了奴才的皮。”

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安耀庭,光宸不屑的笑了笑,說道:“這把戲,玩幾十年你都不膩味,孤還真佩服你。”

“王上聖明,王上聖明。奴才對王上可是忠心一片啊!”邊說著,安耀庭邊向著光宸叩頭表態。

“起吧。”光宸拿起桌上的畫像又看了起來,隻是這回倒有些認真了。

安耀庭得到命令,便擦了擦膝蓋站到了光宸的身旁。

“這是河南鹽部司何光才之女,名韻之。傳聞琴棋書畫樣樣皆能,其女紅甚佳。”安耀庭看著光宸手中的畫像解說道。

左右看了半晌,光宸便隨手將畫像扔到了一旁,又另撿了幅。

“江南製造司楊九之女,名水。年紀雖輕,卻是文學了得。隨手文章起,隨筆山水畫。”安耀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