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燕王破壞了這一切,老央王又毀掉了這種表麵的平靜。
所以對西燕國,對大央國,莫冰柔一點都不想手軟。她心目中,唯一一個存在的人便是她的娘親。她隻想奪得天下,送個南疆,至於她自己,嗬嗬,隨緣吧!
至於東離,那不過是個不小心撞到刀口上的陪葬品罷了,隻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
風雲的人頭被掛在了東離都城的城牆上,驚動了東離的軍隊。央大軍開到一線天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都城,軍隊士氣大盛,立誓要將央軍殺的片甲不留,替太子報仇。
老離王本就身子不好,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吐血,情況急轉直下,眼見就要不行了。東離宮中形式一片混亂。
青鳶已經被老離王提到了貴妃的位分,位同副後,馬王後氣極又無奈,她終究是個不得寵的,如今兒子又死了,竟也是一病不起,整個王宮,漸漸被青鳶掌控在手中。
青鳶的寢宮。
“姐姐可有什麼法子?”
“那一線天易守難攻,形式險要,隻要在兩側懸崖上伏兵,君亦晟就算能跑掉,也要折損半數人。”莫冰柔的聲音淡淡的,毫無感情。
青鳶點頭稱是。她完全不敢抬頭看莫冰柔的眼睛,那眼神冰冷的像是能夠將人凍死。到底心裏有怎樣的仇恨,才會有這樣冰冷的眼神?
“去做吧,要知道,君亦晟野心太大,他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一線天並不能完全困住他,過了一線天之後便是騰城,騰城是進入都城最後一道屏障,重兵必然要守在騰城。”
“姐姐機智過人,妹妹自愧不如。”青鳶俯身拜下去,盡管莫冰柔看不見。
若不是莫冰柔,她恐怕要餓死街頭。這場布局,莫冰柔從勸說君亦晟征服天下的時候就開始了。青鳶才是正在埋伏在離宮的眼線,而她來東離,不過是個名正言順出宮的幌子罷了。
半途中會殺出個姨母,這對莫冰柔來說,是意外之喜,倒是很有用。
如今的她,有著南疆聖女的身份,隻要她隨意驅動蠱王,被下蠱的人就會任由她驅使。又何愁對方不投降?隻是這蠱王太耗心力,她不敢輕易使用。
東離的伏兵埋伏在一線天懸崖頂,隻等著君亦晟的軍隊開過來。
隻是……有人覺得不太對,怎麼來的都是老弱病殘?難道央國的軍隊就這麼點實力?但懷疑終歸是懷疑,沒有人手軟,巨石從懸崖兩側滾滾而下,夾雜著無數箭矢,帶著火苗,紛紛落下來,對準了懸崖下的士兵們。
央軍隊頓時亂作一團,巨石密集,箭火紛擾,一線天空間狹隘,根本無處可躲,隻能互相推攘,任由頭頂巨石砸下來送了性命。
帶著火苗的箭矢落下去,頭頂頓時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麵而來,東離人竟然用整壇的酒丟下來,酒剛沾到火苗,便火勢大盛,見風就長,一時間,央軍隊形式混亂不堪,你死我活,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迸裂的腦漿,血肉模糊,夾雜著火燒焦肉體的味道,慘不忍睹。
君亦晟隔著老遠,看著這一幕。他麵無表情不代表他不心疼,這些都是他的子民,是心甘情願為他去送死的。
一線天地實險要,君亦晟不是不懂,但是這裏是必經之路,東離一定會再次埋伏,若是過來必然中計。沒奈何,他隻能選出一隊老弱病殘的替死鬼,前去做誘餌送死,引開東離伏兵的視線。
他的精英部隊,已經從懸崖後包抄上去,東離隻顧著欣賞懸崖下的慘象,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異動。
死士們悄無聲息,包圍了東離伏兵。僅僅是一個交鋒,東離伏兵就毫無防備的被推下懸崖,摔的粉身碎骨。
將士們開始清理巨石開路,過了一線天,就到了騰城了,那才是硬骨頭,能否啃下來,決定著他們是不是能夠打勝東離。
青鳶傳來消息,君亦晟過了一線天。
莫冰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還真沒有讓她失望,還真過去了。那麼接下來好戲就留在騰城了吧?
隻是莫冰柔不知道的是,她心裏一直都在極力回避的那個人,此時此刻已經離她越來越近。
鍾離清絕伏在馬背上,遍體鱗傷,大腿兩側已經被馬鞍鏟破,鮮血淋漓,可他依舊馬不停蹄,身後跟著三個死士。一路奔向東離王宮。
他們趕到一線天,看到那幅慘象,連久經沙場如鍾離清絕,都忍不住彎腰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