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害死汪展鵬,謀奪他的財產,一文錢也不給前妻生的小女兒,誰知道實情完全不是這樣呢?汪展鵬現在能有多少身家?也就是那套公寓房子還值錢了。

等到汪展鵬一覺醒來,沈隨心與汪紫菱都走了,被單上哭濕了一大片,像孩子溺髒了床。綠萍還在度蜜月,李舜娟已經離婚,費雲舟忙於公務,再也沒人來探望過汪展鵬,他隻得自己支撐著辦理出院手續。臨走之時,倒是他的對門病友來送他,那人姓範,是個大他十多歲的男子,卻是老婆兒女孫輩天天來陪護,從不寂寞。這些天,範先生一直冷眼旁觀,分別之際,對汪展鵬道:“看在都是男人的份上,我教你一個乖,女人嘛,就是喜歡犯賤,你越寵著她們,她們越來勁。你應該把什麼都捏在手上,她們不聽你的,你就用這個敲打,看她們還聽不聽話!實話實話,我跟太太也是二婚,她不敢不聽我的。離了我,她就是個廢物!”

汪展鵬若有所思。不久,他果然收回了沈隨心的金卡,還對她下了最後通牒,再這樣不歸家,離婚伺候!

當初他與沈隨心結婚的時候,是辦過婚前財產公證的,他名下有公司、名車、房產,當然現在車子已經沒有了,可是公司和房子還在,公司雖然不死不活,可還有那麼點資產,雖然將沈隨心的咖啡館抵押出去了,將來大不了公司的資產來抵,房子他是死也不能放手的。沈隨心根本不懂經營,公司給她也沒用。而沈隨心年老珠黃,不說還能不能找到比他更好的歸宿,離開了他,連住的地方也不會有了,何況,汪展鵬出院後這幾個月,沒有少張揚沈隨心的劣跡,這個女人,也隻能一輩子依靠他了。

李綠萍與丈夫來到了南方繼續旅行。在安徽白沙鎮見識了曾家的七座牌坊,在桐城又聽了導遊所說黑老大小妾之妹組織“燕子隊”四處收保護費重建父親“寄傲山莊”的BH之舉。

受丈夫影響,綠萍在路上買了一本張愛玲的著作,閑時翻看,不再是以往隻知美好一麵的大小姐。因此語出驚人:“曾家是大戶人家,他們家的女人,言行舉止無一不被拘束得死死,就是個活雕塑,我聽說還有往新娘裙子上係鈴鐺的呢。蕭家已經破落,當然不能要求那麼嚴苛,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嘛。”

高皓天望向自己的妻子:“那你算那種?”

李綠萍笑了笑:“兩頭不沾,中庸之道。”的確,汪家論來曆,身家都不算名門,不過家道殷實,才受人尊敬,又何必擺那些大家閨秀的譜?綠萍又想了想,忽然顏色轉厲:“那,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高皓天也一笑:“我是……怕你跟那些活雕塑一樣,又怕你跟那個女土匪似地。”

綠萍挽著他的胳膊,歡快地道:“你對我像雕塑,我也對你像雕塑。”

“咦,你沒聽過皮革馬利翁效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