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夢還沒做夠啊？要不要吃早餐？”
“啊？不用了，不用了。”厲婕涵有些受寵若驚。天知道她此刻是有多驚喜，她壓根想不到紀文軒還會回來接她上班。但在他麵前也不敢表露，刻意地以疏遠的語氣回答。
“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回家晚了點，我也是剛到，但想不到你還沒起床。”紀文軒說話的時候還是麵無表情。但聽在厲婕涵心裏卻倍感溫暖，她不曾想過他會這般細心地對自己，這算是對自己的解釋嗎？
“沒……沒事，是我不好，我睡過頭了。”厲婕涵感覺自己的舌頭都打架了。
“早上十點有個會議，你幫我通知各部門主管。先去吃個早餐，文件我昨晚已經擬好了，內容不用你寫了。”車子拐了個彎，來到一家餐廳前。
厲婕涵一驚，原來……他昨晚是去加班的。
“你……昨天加班去了？”厲婕涵輕聲問道，他許是聽不見，沒有回答，車子一停，他便先下車，“吃個早餐吧，這裏的蝦餃雲吞麵挺有名的，本市的電視台美食節目檔來這裏采訪過，大家都慕名而來，我一早便來這裏拿號碼了。”
厲婕涵像個傻子一樣跟著他下車，看他拿起餐牌仔細地看，聽他輕聲細語跟服務員點著這裏有名的小吃，一切他做主，她靜靜地看著他連點餐都是認真的樣子，不覺思緒漫天。
此刻的他，與初始相識的他像是變了個人，又抑或是剛開始對他了解不夠才造成的誤解，他本是個細心可愛的人，認真起來的樣子像個勢必要考一百分的倔小孩，讓她覺得不甚憐愛，忍不住想去摸摸他的頭。
“你呢？喜歡吃什麼？你看看這些合不合你胃口。”紀文軒一邊說著一邊將剛點的點心單子遞過來。
厲婕涵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都行，我不挑食。”其實，她根本就看不到上麵的字。
第一次與他一起吃早餐，第一次與他有這麼溫馨的時光，她竟覺感動，看著紀文軒大口吞咽的樣子，還有他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想起他昨晚加班自己還對他無恥猜測，不免羞愧。
“怎麼了？看我幹嘛？看我能飽肚子？”紀文軒注意到厲婕涵的目光。
她尷尬一笑，馬上低頭。
紀文軒在她低頭吃早餐的時候，不由也抬頭，厲婕涵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不像是那個在他印象裏張牙舞爪充滿防備的女人了，此刻的她，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愛。
厲婕涵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但她假裝沒意識，沒抬頭，默默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