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婕涵記得山下的酒吧旁邊有個公交車站,是這裏雖是山上,但離市區不遠,下了山走到酒吧再繞一段路便是公路,公路兩旁也熱鬧,有不少商業酒店與其他商鋪分散於此,路的對麵是座已經開發了的山,裏麵景致頗好,許多老年人會在春天和夏天的早上到山上晨運,節假日也有不少遊客來此散心,厲婕涵心裏也想哪天要是得空,剛好有大好天光的時候便去對麵的山上走走。
公交車隻得一輛,總站便外麵的公路,這山上別墅的人都開車,極少有人坐公交車,因而,班次也少,每隔一個小時一班,那車子更是縮小版的,隻得六個座位。
站在公交車站,她才醒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紀家該怎麼走,來的時候是紀家的司機送自己過來,連帶寒酸的嫁妝一起搬過來,沒出過門,直到羅翩然結婚那天,徐敏霞派司機來接待她,她再出去一次,回家便是第三次出門。
一陣悲涼之感突襲她的身心,她如今真是孤身隻影,無人問津的淒慘。身邊的好朋友朋友聽說她一夜嫁入豪門拋棄相戀幾年與她同過甘苦共過患難的男友,連她的婚禮都不肯來參加,現在她是一個朋友都沒有,爸爸也將自己推來這邊,這天地間,所有的苦難都是自己的,沒有一個能分享的人。
想到此處,她很沒出息的在路邊哭出來。
也不知道站著嗚咽了多久,一輛車子徐徐駛來,睜開眼睛一看,竟是她看著便覺不舒服的捷豹,隨即是穿著白襯衫休閑褲帆布鞋的紀文軒從車上走下來,怎麼看怎麼養眼,整一風度翩翩的偶像明星樣,往那捷豹旁邊一站,像是拍汽車廣告的。
厲婕涵馬上背過臉去,悄悄擦一把淚水。
“要去哪?我帶你去,我順便上班。”紀文軒淡淡道。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謝謝。”厲婕涵客氣道。
誰知道,紀文軒不由分說上前將她一把扯過來推進車子裏,沒待她掙紮完畢,他便已經開車了,車子開得極緩慢,“上哪?說呀!”
“去你家。”厲婕涵也不掙紮,總比等公交好,現在的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再說,與紀文軒作對沒任何好處。
“什麼?去我家?”紀文軒差點把車子刹住。
厲婕涵沒有解釋太多,要去工作的事情是要與徐敏霞商量,他根本就沒有決定權,她今天也打算去跟徐敏霞商量商量條件。
這一切越來越荒謬了,她越來越不明確徐敏霞讓她嫁到紀家的目的,剛開始隻是說與他結婚便可,那時候問徐敏霞為什麼,徐敏霞緘口不語,得,她厲婕涵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隻要能幫爸爸將債務還清就省心了,便也沒問。隨即聽得閑話說是徐敏霞這樣做隻是為了限製紀文軒與羅翩然接觸,可這也未眠荒謬,從昨晚的情況看,紀文軒結婚跟沒結婚有什麼區別?結了婚還不是一樣與羅翩然私下接觸?這徐敏霞也好笑,以為鍾家能困住羅翩然與紀文軒。她不知道自己對於徐敏霞來說還有什麼作用,她是越來越疑惑了,既然她毫無用處,徐敏霞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白白的將錢扔掉?